爽也。
此雾非彼雾,乃是阵法于术法之间的配合,数百丈范围内皆如此,对于普通人来说,无有法眼观测,根本就瞧不清丁点,如何能避开内里布置的机关?
冒冒失失闯进去,身为主人家,几乎无从知道,毕竟处于山门最外围,心神管不着太多,哪怕晓得有人沦陷脱不开身,也不过一笑,死了,该!
今日蛇灵宫分坛名叫杜游的弟子,前来探寻线索,还真是痴心妄想,连夜赶往此地,一眼瞧之,傻了眼,又不敢鲁莽的闯进去,扔了几块石头进去,弹了几下,安静极了,荒山僻壤渗人的慌,急忙向山下撒开腿跑,来回奔波小半天时间,累坏了,靠在泥径旁青石上,抓耳挠腮,急出了内火,对着草丛破口谩骂道:“一群猪娘养的东西,这不是拿老子开刷吗?乌烟瘴气,卵晓得里头有什么鬼蹦出来,晦气。”
像这种过于遥远的地方,蛇灵宫的手根本伸不过来,修行之人,来往较少,也就是依仗飞剑传讯,纸鹤传讯等等手段,且终究归属于邪派范畴,哪有胆子弄这般显眼的迷雾阵法。
杜游这种练气二十载尚未入门之人,资质委实太差,哪怕习有两门折寿的养鬼术法,依旧没用,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远远瞧见走来和尚,一个人孤零零,右手持禅杖,左手拿念珠,身穿月白色僧袍,荒山野外,莫不是遇上修士了吧?杜游想想有这个可能,躲在一旁窥视
待人走近些,直言道:“嗨,哪是什么鬼的月白色,明显就是穷得裤裆响,洗白的破麻衣,这种打扮会是修士?真要是修士,玉皇大帝还是老子泰山丈人呢。”
贼直娘,居然让个和尚给唬了,胆从怒中起,跳了出来,骈手一指喊道:“兀那秃驴,过来。”
麻衣和尚自顾自走着,并未搭理。
“嗨嗨嗨,说你呢,说你呢,你装什么聋。”杜游窜出,连轻功都施展,足尖发力连连踢踏,颇有股草上飞的味道。
立于面前,锵,拔出手中的兵刃,晃着脑袋恐吓道:“老子问你话,答是不答。”
“阿弥陀佛。”和尚双手合十念叨,站立不动,无所畏忌望着他,言道:“施主可是叫我?”
“呸!”杜游口吐浓痰,满脸黑线,文绉绉来了句:“老子叫你,胆儿肥,尽然不应允,嫌手中刀剑不利否?”说罢晃了晃手中的兵刃,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和尚言道:“兵刃锋利不再刃上,不在于形式上的言论,而是在于心,敢问施主,持刀逼迫可是出自内心使然?”
杜游上下打量,绕了一圈,威胁问道:“管我心不心的,且问你一句,你这秃驴不怕死?荒山野外孑然一身,过往没有个路人的,信不信让此地成为你的坟场。”
和尚轻笑道:“云游和尚四海为家,自然四海皆能成为圆寂之地。”
撕破了脸的口吻彻底激怒了杜游,手臂直伸,正待劈头砍来,和尚念叨句阿弥陀佛,又言道:“不过这会儿不成,今日小僧尚未打算赴死,是以施主的念头怕要破灭。”
“哈哈哈!”杜游持刀大笑,朝地呸了一嘴,那刀虚晃几圈,撩起僧袍衣摆,嗤笑道:“原来自诩为高僧的和尚,也不过是个孬种,兵刃之下,立马怂了,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
和尚摇摇头,反驳此话,道:“此言虚也,观施主穿着打扮不凡,应当读过不少书籍,上古圣贤常论,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道之以德,将之以威,以故诸侯服从,莫敢不率,施主习有功法,尤不免有所仗恃,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利用武力恐吓起不到太大作用,只会遭受更大的反抗,更何况,若要显示自己的力量,从来不是依靠暴力,古人有云,善用刀剑者,死于刀剑下……”
“哇呀呀呀!”杜游呛白道:“少给老子扯些大道理,狗屁话三岁稚童都会说,休要啰嗦,自缚双手,乖乖跟老子去个地方就饶你不死,不然没工夫与你扯皮。”
和尚摇摇头,换了方向继续前行,显然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杜游勃然大骂道:“嗨,贼秃驴,老子叫你走了吗?口口声声谈大话,说暴力不能解决一切,老子这里有个不相仿的意见,凭借手中此把刀,却可以解决你,你信与不信。”
和尚依旧不理睬,杜游气急欲发狂,探寻阵法的事情被抛却脑外,急伸右手就是一刀,寒光沁骨,对准光洁溜溜的后脑勺砍去,大有劈分二段的架势。
杀气临体,和尚站立不动,骤然间转身回头,骈手用中,食二指稳稳夹住刀刃,眉毛竖起不威自怒,如同佛门狮吼般,咆哮道:“宵小蟊贼,鼠辈不如的东西,安敢欺我。”
手微微用力,武器寸断,化为灰飞洋洋洒洒,这一刹那的灵能暴动,如同重锤。
糊了杜游一脸不说,震得胸腔发麻,顿时气焰萎了,吓得魂飞魄散后惧不已,幸好和尚讲究慈悲心肠,手脚分寸拿捏自有度,并未遭受太大创伤,在和尚注视下,惶恐失措,手脚并用,慌忙往后大步逃窜,铆足了劲儿,打死也不敢回头,等跨上马,挥舞一鞭子道:“驾!”
渐行渐远,这才回头报复性的威吓道:“你个秃驴有种,不要以为修行些法术,老子可是蛇灵宫的人,你的模样被铭记于心,日后等着报复吧。”
“蛇灵宫?师傅不是去那处地方吗?”
和尚背脊莫名的伸出一股凉意,不是怕,而是怒,大吼道:“神行千里,佛光遁形。”
杜游惊讶欲绝中,和尚飞速宛若鬼魅般窜来,这一刻前者多希望,没有刚开始那句话,这个果子太苦,太苦,苦得让他欲仙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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