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灵的脑筋,故而强行拆穿。
如此说来,倘若俞千衡未动缚灵术的念,那孟怀邦必输!
她得找个办法,破这一招。
时间不多了。
凌江仙越发烦躁,这短短不多时间里,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竟会如此焦虑,分明是她先前从未有过的感触。
哪怕她先前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之时,她都未曾这样,许是她现在才知,她要扳倒的人,远比她以为的厉害的多。
且眼下妖邪之物层出不穷,见这趋势,未尝没有往昔年伏魔之战小魔王阎烈为祸人界之状走。
她把打坐姿势一收,往榻上一倒,便想到了便携如意。
既然她这如意,空有辨邪之名,那她倒是应该将它实至名归了。
多一样东西,多一分胜算。
凌江仙从柜中包袱里取出了纸包着的那块白玉。
自从游云山庄之后,白玉虽一直在她包袱里放着,她却一直未有做辨邪如意的心思。若是被孟君遇知道她此时又拿着白玉比划,必然又要数个“不许”阻止了。
反正他现在不在。
凌江仙这么想着,将那白玉放在手中掂了掂。
白玉触手生温,水色上乘,的确是佳品。
如意辨毒不够,还是得辨邪更有用。她细细想着当年做如意时,那本孟柏卢老先生《御毒录》的拓本,的的确确写了那么一句“通足五行奇毒,便是极邪。”的话。
那么按道理,她当年用的那些毒物应当是齐全了的。
她将原本包着白玉的纸拿起看了看,上面是她上一回在山庄里写的那些毒物的名字。
她细细想了想,确实已经凑齐了五行。既然如此,那应当是可以辨邪的才对。
还是说,她对这句话有了误解?
五行奇毒,并非是五种奇毒?而是一物具五毒,故而极邪?
她思虑了片刻,忽而不知从何下手,她得先找到这些列出来的东西才行。得悄悄找一趟易阚,瞒着孟君遇问问易阚他家万机阁还有没有这些东西存着。
凌江仙把白玉往纸中裹,一页裹了半块,她又将剩下的那页覆于其上。
她写着毒物的面裹在了里面,纸上原来的字迹图文露在了外面。
凌江仙忽然停了手,有了兴致,将那页纸取下翻看。
那是她从《第一书》上撕下的书页,当时只觉得这书的主人取名颇为自大,现在一看,依旧如此。
这一页上正是两招搂手与歇步回撩。她微微比划了一下,是剑术中普通基础的一类。
她索性把另一页也取下来看了,依旧是相似的基础招式。
难怪要叫《第一书》,不如说是修习所有剑术的第一基础才对。
修习了第一基础,才可至第一?
她被自己冷不丁的一个猜测怔住。
如果是这样,那么,方才互搏的那些桎梏,可以加之拆招?
卧房太小,施展不开拳脚,她干脆开了门跑了出去,直跑去了魔灵窟外的空地。
凌江仙持着穿花剑,现下,她无法再双手互搏,便要在脑中想着有人站在自己对面与穿花相抗。
她用穿花模仿了孟怀邦的三招,眼见三招已过,正是那日俞千衡反手压制的牢笼。
穿花蓝光一隐,她加之一个反撩,退步一歇——
果真,原要桎梏之处立刻出了困顿!
她一下欣喜至极!
若是如此,那便不止用于白驹过隙,加一搂手,各式剑法均可?
不愧为《第一书》,自己当初实在疏忽!
已舞剑片刻,与她记忆之境重叠吻合,当真行云流水,全然未有踟躇出现。
眼见快要歇步,再加一个搂手,她一下就瞧见了站在两丈开外的孟君遇。
虽然孟君遇要她好生休息,但凌江仙见他并没有要制止自己的意思。
她便接着将那招搂手使了出来。
“如何?”凌江仙收了穿花,笑着问他。
“滴水不漏。”孟君遇道。
这四个字,确实是方才凌江仙所有动作的最好形容。
“你一早也发现了那日端倪是不是?”她难掩心中欣喜,从袖中将那两页纸扬在他眼前,“得来全不费工夫。”
孟君遇瞧了瞧纸上图文,显然知道那是《第一书》上她那日撕下的纸,道“怎么忽然会看起这两页纸?”
凌江仙眼神瞟向别处:“理衣物的时候恰巧就看见了呗。”
“如意凶险难做,不许。”孟君遇带着责怪颜色揭穿。
他方才看着她舞剑却不语,是因为她解了一件两人心中的难事,自然也是不愿她劳碌的,只是现下忽然了然她这两张纸是和那块白玉一道的,那是万万不许了。
凌江仙不死心,只能让步“那以后,若是得了容易的办法,得让我做如意,好不好?”
孟君遇淡然道:“以后再说。”
“你这么说我可就当你是答应了!”她道。
下个时辰是以后,明天是以后,三天是以后,凌江仙立马就释怀了,拉着他就走,“快,我们去找阎铩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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