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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几日,上一回他们是从游云山庄的走尸群里离开的,这一次回来,走尸群是荡然无存了,但山庄之中狼藉一片,又该清理一次。
山庄草木本就枯败,久无人打理,如今秋意渐浓,更显得苍凉,竟有满目萧瑟之意,眼中万物都像是气数已尽。整个山庄都铺满了灰褐色,连带着与灰砖黛瓦一并混在一起,死气沉沉。
那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话都被凌江仙拿来挡在心口。
但凌江仙现在可全然没有整洁的心思,也亏得她兴致正在《第一书》上,抵御了满腹惆怅。
她直奔小楼二层,不管不顾推门而入又是扑鼻的尘埃和灰屑,便入了书房。
上一回书房的那扇木窗子掉落后,便一直原样敞着。秋风直往里扑,倒要比楼下清新不少。
凌江仙动作仓促,书架上的古籍被她粗粗乱翻一通,不少掉下书架。
孟君遇一面与之一起翻找,一面收拾地上残局。
听得她喃道:“我记得我放这排了啊,怎么不见了……”
孟君遇从地上拾起两本古册掸了掸灰,放于案上,瞧了瞧整个书房中的书架,眼光打量之中,凌江仙还在一排一排翻看。
他从几排书架前穿过,停留在了靠窗的书架前,俯身将底层的箱子抬了出来:“在这里。”
凌江仙闻言,停了动作,往他过来,见他打开箱子,果然从中取出了一本沿着眼熟的古册。
“上一回撕了两页书页去包匣中白玉,你便将它置于其中了。”孟君遇道,将《第一书》递给了她。
凌江仙赶忙对着《第一书》诚恳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上一回有眼不识泰山。”
接着便从放在案上的行李中,将裹着白玉的两页纸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夹在了原本撕扯下来的地方。
今日她将《第一书》当作至宝,捧在手中,颇有爱不释手作态,孟君遇站在她一旁,两人一起翻阅书页。
书页大多泛黄,可见年头久远,书中批注不少,但大多模棱两可,极其简要。
凌江仙虽对其转了态度,却酸道:“我游云姥爷怎么如此惜字如金,都不肯多写几笔。”
“许是不愿他人轻易猜透。”孟君遇应道。
看了片刻,两人终于将整本《第一书》都翻遍。
凌江仙抬头问道:“怎么样,孟大公子记忆力一向颇好,可是记住了?”
“记住了。”他道。
“那好。”她把第一书放回案上:“这里施展不开,我们去外面。”
“外面冷。”孟君遇拦道。
畏寒在此时荡然无存,凌江仙已经提着穿花跑了出去,孟君遇随之跟了上去。
凌江仙原只是想在楼前空地舞剑,可孟君遇不许,两人一并去了小楼后方。
凌江仙看着不远处温泉边的枯木落叶道:“怎么到这里来啊。”
她还瞧见了一些似乎是白骨的物块,看那样子,分明是上一回在此处大战那些走尸时遗留的残骸。
“靠近温泉,暖一些。”他道。
“我哪里就这么怕冷了!”她哼一声,便从腰间抽出了穿花。
落霞随之出鞘,既然孟君遇站在这里,模仿那日孟怀邦梵青剑术的,自然也是他了。
果然,孟君遇一翻剑面,便是一招白驹过隙的起势。
“等一下!”凌江仙忽又一下阻止,“还是我来模仿一下你父亲吧。”
孟君遇停了动作:“为何?”
她笑道:“我并非想将自己比作你爹,只是你若是舞了梵青剑术,我再见一遍,就有修习你家剑术的嫌疑了。”
孟君遇并未顾忌,只道:“你想修习也可,不必与我划清界限。”
“我不!”凌江仙摇头,冲他一笑,“委屈孟大公子扮一回俞老鬼啦!”
她抽出穿花,对他扬了扬:“劳烦对我下手轻一点啊!”
即便她不说这话,孟君遇出手一样也还是会对她颇为顾忌。
孟君遇动作轻柔舒缓,今日的落霞,只有本身的剑刃之光,克制得连青光都未有一丝发作。
当年他曾在擂台之上道她身为女子却下手太狠,她也曾在月色之下恼他不留情面出手过重。
今日却是她,想重也重不出,而他亦是温和至极。
凌江仙印象之中的梵青剑术显得青涩,孟君遇端正清明,也与那学样的缚灵剑术格格不入。
瑟瑟风里,别无他声,唯有两剑相交,剑吐莲花,清脆剑声泠泠作响,似是秋风缠了无形的风铃,声声灵动。
这样轻和的时刻,却模仿着他人剑术招式。
可惜了。她想。
已是最后两招了。
她按着《第一书》内容,再加搂手,转身反撩。孟君遇手中落霞被穿花上挑而扬。
穿花再接基础一式横切,便可正向他咽喉。
忽然,孟君遇颜色一变,落霞一转——避过那道剑锋,一手便拉住了她的手腕。
一拽,凌江仙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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