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先想到把花给她,十五郎也是,瞎接话。
这会儿她也是乱埋怨人,须臾又轻叹一声,要跟赵怀瑾撇清关系,不是那么容易。
宫阑夕走在她身后,目光浅淡的看着前面的人,今日她衣裳的颜色确实不太好看,上衣颜色太鲜艳,裙子则素了一些,所以那朵赵粉就不适合了,玉楼春才是最配的。
听到她的叹声,宫阑夕缓缓道:“先前答应郡主的事,微臣失信,还请郡主谅解。”
说的是《逍遥游》的事情,楚言停了脚步,回头看向他,十七岁的写经使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深深浅浅,令人看不清楚。
楚言微愣,直觉这人隐藏的很深,不能太过靠近,等他走到自己身边时往路边走了一小步,与他拉开距离才道:“明河知道宫经使先前为着太后吩咐的事劳累了,只愿您保重身体才是。”
宫阑夕察觉到了她的微小动作,道:“总归是微臣失信于郡主,容微臣明日还于郡主。”
“既如此,就劳烦宫经使了。”楚言道。
接下来二人没再说话,一直到陶光园门口,楚言乘坐肩舆出去,而宫阑夕则需步行出宫。
道别后,楚言先行一步,宫阑夕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直到这时他怀里的元宝才有了动静,“喵”了一声露出了圆胖的猫脸。
宫阑夕曲起食指敲了一下猫头,缓缓道:“今次你太顽皮了,若是其他贵人,你就猫命不保了。”
元宝不知听懂没有,抖了抖耳尖,伸出一只爪子对宫阑夕晃了晃,那只猫爪的指甲上有几根黑长的发丝。
宫阑夕捻起来看了一会儿,往肩舆走远的方向看去,橙色的纱帐飘动,里面的人影若隐若现。
楚言进了马车后,就把头上的牡丹取下来了,接过青婷递来的茶一口气喝完,放松下来,每次的宴会都那么累,也怪她以前太能惹事。
回到了府里,定国公如上次一样担心的紧,见她衣裳不一样了,发髻也乱了,急忙问:“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被一只猫欺负了。”楚言说着摸了摸被猫扒拉的地方。
“猫?”定国公愣住。
听楚言说了事情的经过后,定国公却大笑了起来,说:“你踩了它的尾巴,它没抓花你的脸就不错了。”
他笑了许久不见孙女说话,便疑惑的停下,一看孙女正瞪着他,他以手握拳抵着嘴咳了一下,正经道:“宫五郎也不容易,今日能有此成就也是真凭实学,如今淮陵侯府倒要仰仗他了。”
楚言对宫阑夕还真是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淮陵侯的嫡三子,是续弦所出,在家中好似并不受宠,未曾上过学,他的字是他母亲所教授。
“他们家也是无事生事,”定国公摇头,“行了,你回屋休息吧!春困挡不住,老头子也要去小憩一会儿了~”
楚言扶着他进了屋,等他睡了之后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她吃着茶点垫肚子,等厨房重新做饭。
青婷拿了赵粉进来,不知该如何处置。
楚言的手顿住,落在花上的目光黯淡下来,没了胃口,把百花糕丢在盘子里,淡淡的说:“扔了吧!”
不属于她的怎么能留?
过继、生儿子继承爵位,今次的路该是这样,不能多想了。赵怀瑾心里所想的,也不必再想。
内宫里,阮珩跟阮淑妃说了楚言先退席的事,随后一脸“楚言长大了”的表情道:“茜茜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傻了,二郎虽然优秀,但始终与她有些隔阂。”
“你觉得茜茜是真的想通了吗?”阮淑妃看着窗外的牡丹问。
阮珩却仍是迟疑了一下,随后点头:“是。”
阮淑妃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道:“且看日后吧!”
她的语气不是不相信楚言的改变,而是有楚言与赵怀瑾一事必成的笃定。
阮珩愕然,不解:“姑母是何意?”
她没有回答侄儿的话,只问:“阿珍对赵二郎是何意?”
“阿珍?”阮珩摆手笑道:“姑母放心,阿珍对二郎只是当做兄长而已,并无他意。”
阮淑妃点头,风吹动她垂落的一缕头发,她望着牡丹的眼神变得深邃,整个大周,最适合楚言的只有赵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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