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挑了挑眉,眉宇间带着点愉悦:“不错。”
“啧啧啧,春风满面。”古来有话人生三大喜事,其中一事就是洞房花烛夜,邵崇肆猜这厮高兴是因为没人会拿某样关乎童真的事儿笑他了,“我听说陈家姑娘温温吞吞的,特别好拿捏,是不是啊?”
晏城笑意未达眼底,想了想,抿唇:“关你屁事。”
“别啊,问问都不行?”
“………”不行,对你嫂子客气点。
话虽然是这么问,
但其中的曲曲折折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些。
都是男人,都懂男人的心,白月光如朱砂痣啊。
随随便便就娶了别人哪里会真的收心。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留在酒吧了。
啧,
苦酒入喉,
都是心酸泪啊。
直到快凌晨十二点半,
晏城漾起桃花眼,从沙发上站起,穿了外套,“走了。”
大概是某种男性惯有的藏在骨髓深处的直男癌作怪,又大概是为了反驳最初的那个“婚后想通被拿捏住”的关乎家庭地位的问题,他脚步一顿,扬了眉不假思索地:“我媳妇,我说一她不敢说二。”
邵崇肆象征性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厉害。”
接着,便是大家不太相信后的嘻嘻闹闹。
还没闹起,阿泰推门而入,“老板,警察来了。”
………
是扫黄。
有人报案,说洱馆里涉嫌卖.淫。
至于是谁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作为洱馆的老板,晏城只得跟警察走一趟。
邵崇肆眼睁睁地看着人被带走。
“………”然后在阿泰的“肆哥你快去帮帮我老板”的视线下跟着去收拾烂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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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两点。
陈锦瑶的电话亮起。
紧随其后的就是苹果专有的铃声。
在静谧的房间里就显得特别吵。
十几秒后,它依旧锲而不舍地响着。
床上的人动了动,沉吟片刻,慢吞吞地将胳膊从被窝里移出来,盲人摸象似的往床头柜的方向摸索过去,窗帘是双层的,现在拉上的是薄纱款的,皎洁的月光照进来,泄下一室银光,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白地晃人。
睁着惺忪的眼,瞄了眼来电显示。
被吵醒后的情绪当即涌上心头,无奈地闭了闭眼,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瞧着这誓不罢休的样子,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声音带着点沙哑。
未料,对方比她更沙哑,沙哑中带着疲惫。
晏城:“喂,老婆。”
“嗯,什么事?”陈锦瑶尽量让自己有耐心。
通话过程中突然安静了数秒。
晏城抚了把脸,摸着因为熬夜长出的刺人的胡须,特沧桑道:“我现在在警局,需要你来保释。”
陈锦瑶:“………你犯什么事了?”
“涉嫌卖.淫。”
陈锦瑶像是被踩着了尾巴一样督尼一样,当即炸毛,垂下脑袋急急忙忙地将敞开的浴袍给拢上,却又因为动作太急,扯上这边那边又拉下,越急越乱,越乱越急,她护住自己,双颊绯红,咬着唇抬眸瞪他:“你出去啊!”
听起来像是恼羞成怒,可软绵绵的,毫无攻击力,或许更像是被羞赧占据心头后的小撒娇。
晏城只觉得自己喉咙发痒,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把眼睛闭上,出去。”陈锦瑶见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了旁边的抱枕,非常不客气地砸过去。
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没系好的宽松浴袍往下滑了滑,露出一只圆润白皙的肩头,半遮半掩的。
晏城看着她还眼巴巴地盯着他,无辜之中只觉得她像只小狐狸精一样勾人。
明晃晃的灯光下,尴尬的气氛瞬间席卷而来。
陈锦瑶“啊”地一声尖叫,受到惊吓的小狐狸精随后干脆就趴下,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手抓啊抓地也没抓到被子的边边角角,她抬起头,耳根红地透彻,就晏城的视线范围内,只见她膝盖内侧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然后红唇微启,再次驱逐他:“出去出去出去。”
“………”晏城垂下眼,掩去其中翻腾上来的暗色,花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噢。”
下一瞬,如他所言,艰难地转身离开。
他的耳根也微微发烫,心脏突突地跳着,暗沉的眸子里掺杂了别样的情绪,就这样特别猝不及防的,客厅里即将开始的球赛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陈锦瑶整个人都粉起来半羞半恼的模样可这是足够把他给杀死,晏城发现,他和其他男人一样,都有一种劣根性,一种食.色.性也的不想做柳下惠的劣根性,或者说是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