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不知道谁扔了一块石头。
非常准,石头砸在了女人的额头上,登时鲜血崩流。
女人停下来,用袖子抹了一把挡住视线的脸,她甚至没有看一眼周围的人,却很小心地将绑在腰带上的布偶兔子取下来,擦干净。
然后,旁若无人地解开衣襟,她将兔子放进怀里,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白布单下那具小小的尸体,却一直低着头看着布偶兔子,眼神充满了怜爱,表情却很淡定。
捕快们终于看不下去,以凤栖为首的一群人从六扇门内冲出来,一边阻止老百姓继续攻击,一边护送女人往前走。
一直目送到再也看不见女人的身影,纪青灵才转身。
莫名其妙来到一堵墙下,她有点发愣。
“啪!”一团东西狠狠砸在了她的脑门上。
抬手一摸,鲜红的花汁,像血。
视线望过去,屋顶上斜卧着红衣男子,手里拎着只茶壶,正极没形象地往嘴里倒茶。
从他躺着的位置,可以将六扇门门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上面有金子?”纪青灵问。
“没有!”风少答。
“有银子?”
“没有!”
“那你在上面做甚?采花?”
风少手里的茶壶一歪,“没……有!”
坐起来,他嫌弃地掸掸被茶水打湿的衣襟,皱眉道:“我的衣裳被你搞脏了,你赔我吧!”
“不赔!”
“为何?”
“没钱!”
“那就以身相许吧!”
“咳咳……”心不在焉的纪青灵终于被口水呛道。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哦!不对,是面具。
与她眼对眼,鼻尖几乎触到她的鼻尖:“我说纪五小姐?你这张脸到底贴了人皮面具,还是抹了颜料,怎么会丑成这样?
还有你身上,用了狗屎还是猫尿?
噢!本少爷不行了,要吐了……”
捂着胸口转身,风少极其响亮地干呕起来。
纪青灵满头黑线,她一定是疯了,昨晚才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难道是你?”风少瞬间回魂。
“你为何这么做?”
“这是找到凶手最快最省力的办法!”
心里认可,嘴上却不愿承认:“你觉得那个女人是凶手?”
“你在考验我的聪慧?”
嘿!聪慧?疯子的聪慧?
“你怎么看?”
瞧他一眼,纪青灵道:“淡定得令人吃惊。”
“淡定?”风少嗤笑:“难道你不觉得是麻木吗?”
麻木?纪青灵微怔。
没错,就是麻木。
虽然眼睛里带着深深的怜爱,但却不是对着死去的女儿,而是对着一只布偶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