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阿煦以你来要挟暄儿?!”
姬无忧眸中隐隐有光华闪过,见翠竹轻轻点头,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奇怪的弧度。
让翠竹自端木暄身边消失么?
他所认识的轩辕煦,从来都是女子对他趋之若鹜,他却从不对任何一个女子用心做过什么。
但是今日为了不让端木暄哭,他却妄作小人以翠竹相要挟么?
这……不像他!
或许……
稍作思忖,想到某种可能,瞳眸转动,姬无忧淡淡一笑,如Chun风般的笑靥中似无情,却含情,又带着些许玩味。
“她此刻该是不哭了吧?”
懒懒一笑,缓缓踱步到主位上,姬无忧轻掀袍襟坐下身来。
自端木暄进宫开始,便与翠竹一起当差,轩辕煦所想不差,以翠竹要挟她,确实是让她止哭的最好办法。
“是不哭了。”
轻轻一叹,翠竹一脸晦暗的回道:“可王妃的样子却看的奴婢心疼。”
刚刚提起的酒壶在空中停滞片刻,姬无忧抬眸以眼神询问翠竹。
“王妃本就身子不适,加之王爷如此行事,她虽不曾再哭,却也是闷闷不乐的。方才奴婢去熬药不曾随身伺候,再回房里才发现王妃她把头发给剪了!”
看了姬无忧一眼,翠竹眼中划过一抹痛心之色。
本该被注满的酒杯终究还是空空如也的,听了翠竹的话,姬无忧心中涟漪阵阵,不复方才的慵懒。
她将头发剪了,可是代表他们之间已经有了结果?
念及此,他将手里的酒壶放下。
未曾注意到姬无忧的神情变化,翠竹咬唇说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奴婢不甚清楚,此时王妃表面上虽说一切无碍,可奴婢知道,她痛在心里,奴婢想着,在宫中时,王妃跟侯爷接触最多,也最是投缘,奴婢想请侯爷过府,好好开解王妃,好让她想开一些……”
“这只是你的意思。”不待翠竹把话说完,姬无忧轻笑着问道:“你头来逍遥侯府前,可问过王妃的意思?”
面色微变,翠竹摇了摇头。
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姬无忧对她道:“你回去吧!”
“呃……”
从没想过姬无忧会断然拒绝,翠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过去几年,在皇宫大内,但凡端木暄的事情,姬无忧都会亲历亲为,想当然而,那时候惹的多少宫人倾羡。但是今日,她病了,哭了,心伤了,而他却拒绝过府探望!
她以为此行定会顺利达到目的,却从未想过会是眼前这种局面。
“以前在宫中,暄儿尚未出阁,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的身份是昶王府的王妃,若本候与她还如以前一般,只怕会惹的阿煦不快,更会落得旁人口食。”
对上翠竹写满惊讶的眸子,姬无忧淡淡说道。
他并未告诉翠竹,这……其实是端木暄的意思。
翠竹知道,姬无忧说的有理!
定定看着他片刻,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以手支地,自地板上起身。
“侯爷的意思奴婢明白了,此行是奴婢考虑发不够周全。”伸手拂去眼角的泪珠,翠竹垂下头来,十分恭谨轻轻福身,“奴婢告辞!”
语落,不等姬无忧出声,她脚下一旋,转身向外走去。
翠竹离开半晌儿后,姬无忧仍静坐殿内,沉寂许久,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终是对管家道:“备车,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