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
别说宝云怀孕这么久,从未得到过常安之的特殊关照,就连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她也未曾被他如此这般相待,她简直傻掉了。她就呆呆地随他摆弄,在他炽热的手掌抚摸下,带上了那对耳坠。
“好……好看么?”她垂首低声问。
“好看,你带什么不好看?”常安之凑过来,在她耳边呵气。
宝云顿时浑身战栗起来。
常安之邪邪一笑,又拉过了她的手来,那老嬷嬷和小丫头见这架势,早就悄悄退出了门去,只留他们二人在屋里,常安之就这么拉着宝云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旧时的事,说的宝云忍不住双眼含泪,理智也已飘散到九霄云外,只觉得眼前这人堪可从此与自己并肩携手,共度一生。
谁知正在她感动之时,常安之忽然看向那桌子,话锋一转:“那是什么?”
宝云回过神来:“那是世子妃送与我的保胎药,说是她的堂姐送来的药方,听闻那谢家大姑娘还替国公爷治病来着。”
常安之双眼微微眯了一下:“不错,她是来替父亲治病了,据说她医术超群,很是厉害。”
“能够治得好国公爷的病就谢天谢地了。”
“她既然送来了保胎药,也算有心,你便喝罢。”常安之淡淡道,但随即又补了一句,“不过,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药早就凉了吧,我拿去与你热一热。”
说着,站起身来,就把那碗药拿在了手里。宝云连忙道:“这可怎么使得,待会儿我叫嬷嬷去便是了!”
常安之却不依,躲过了她伸来的手,笑道:“你的事须仔细些,我亲自替你热又怎的?你且好好地坐在这里,莫要乱动,小心动了胎气。”
这一晚发生的事太过出乎意料,宝云早就懵了,他这么一说,她便也就听话地坐回了原处,呆呆看他将那碗保胎药端了出去。掐指算算,腹中这孩子也有七个月了,这时节正是要仔细的时候,还是听他的话,小心别动了胎气吧。
宝云目送常安之出门去,嘴角含笑,坐了下来,一双手忍不住抚上了肚子,悄声道:“孩子,你看你爹爹对娘多好。”
常安之端着那碗药径直出了小院的门,不远处随身的小厮还打着灯笼在等着他,见他出来,小厮连忙上前,接过了药碗,两人什么话也没说,一前一后往常安之的寝房走去。常安之进了屋子,小厮并没跟进去,而是端着那碗药来到一处僻静的花丛边,“哗啦”一声倒了下去。
大约一刻钟之后,小厮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敲开了宝云的门:“世子爷太累,热好药就睡下了,命小的送来。世子爷还说,请宝姨娘喝了药安睡,明日再去世子妃那里相谢不迟。”
宝云忙道:“世子爷喝了酒,是该早些歇息,你回去看着他些。”
小厮答应了,告辞离开,宝云遣走了嬷嬷和丫鬟,喝了药自回床上安睡。
但她却没想到,这一夜,她是注定不能够安睡的。
半个时辰之后,安静的齐国公府内突然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不好啦,宝姨娘小产啦!”
※※※
谢玲珑一夜好睡,早晨吃完饭伺候了萧今来离开,她就开始整理他的书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书房每晚都会变得很乱,以至于她往往收拾书房就能收拾一整个上午,也就顾不得干别的了。
也怪了,美人王爷看起来是很干净利落的一个人啊,怎么会忽然把自己的一切搞的这么乱?从前都是谁收拾的?要不就是,他最近遇到了什么事,心烦意乱?
谢玲珑越收拾越是怀疑,忍不住把萧今来书桌上的东西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检查完了发觉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不过是平常的书籍和字纸罢了,谢玲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继续默默是收拾。
谁知就在她刚把那些书整理好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蒹葭的声音:“姑娘,齐国公世子妃来了。”
蒹葭向来处变不惊,说话总是慢条斯理,今天也不例外,但谢玲珑心里却是一惊。因为昨天谢秋玉刚刚问自己要了堕胎药,而自己给的是保胎药,难不成是出了变故了?但也不可能啊,她明明嘱咐了她,那所谓的“堕胎药”起效很慢,不易察觉,谢秋玉应该不会只给那小妾吃一次就心急了吧?
顾不得多想,谢玲珑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走了出去,谁知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谢秋玉带着好几个人,气势汹汹地从回廊那边冲了过来。
“谢玲珑,你这个毒妇!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