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也早应该送信过来了啊?
楚将军饭顾不上吃,带着楚越川,与沈仲合一同出门去了,本来楚岫玉也要出门的,结果被楚将军一瞪,她又缩了回来。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楚将军才归府,楚岫玉不敢去讨骂,拉住自家大哥悄声问道:“大哥,沈沛白没事吧!”
楚越川忍不住皱眉道:“沛白比你大上三岁,你应该称他为兄长。”
楚岫玉一脸急躁道:“大哥,你别打岔啊,人找到了没?”
“找是找到了,但是……”楚越川故意停顿了一会。
“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原来沈沛白从树上下来之后,知晓楚岫玉三人已经下山,他就就带着仆人也下山了,谁料他那两个书童虽然机灵,却不识路,在一个分叉路口选错了方向,不小心迷了路,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三个人腹中饥饿,恰好经过一个村庄,于是三个人下了车准备问路,顺便也可以吃些山间野味充饥,结果沈沛白发现那户人家的男子是个做纸鹞的,等他们找到沈沛白时,这书呆子正拿着朴刀裁宣纸呢,浑然忘记回京城的事情。
楚岫玉松了一口气,以往捉弄那些纨绔学子时,她心中丝毫没有愧疚之情,现在只要一想起沈沛白这张脸,她就觉得自己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似的,看来以后还是不要搭理他才是上策。
第二日楚岫玉一进门微微一怔,自己的座案摆了一个彩墨勾勒的纸鹞,羽翼精细,爪喙刚武有力,栩栩如生,韦金平凑上来:“昨日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我被爹爹臭骂了一顿算吗?”楚岫玉垂头丧气,举起纸鹞,举目四顾,“咦,这是谁送的。”
韦金平摇头晃脑道:“还有谁,沈沛白呗,他家书童送过来的,听说昨夜受了点风寒,今日未曾来学堂。”
“真是个书呆子啊。”韦金平得知昨夜发生的事情之后,摸了摸下巴道,“看来以后咱们还是离他远一些吧。”
楚岫玉低头看着纸鹞,心中却有一丝感动,却叹息道:“我也是如此想的。”
……
几日后。
沈沛白走进问学堂中,却见一群学子围着那边正八卦,坐在窗口的少年口中叼着一串糖葫芦,看着窗外的景致,他本想走过去打一声招呼,却见韦金平和陆茗二人围在他的身边,他没来由心中微窒,一脸阴沉的坐在自己的座案前,双目一扫,看到书籍下边露出一个纸条边,他抽出来一看,只见上面画了一个简单的风筝,边上写了多谢二字,画的很简单,但是那边上的字却跟枯枝似的,极为难看。
沈沛白转头看了一眼坐在窗边的少年,忍不住笑了笑,将纸条收进怀中。
那一头,大伙正八卦着。
“喂,听说了没?前几日城西有户宅子一夕之间宅院中十几口人命横死,仵作却无法查出死因,死者无一不是面状恐惧,好像被活活吓死一般!”韦金平一脸八卦道。
“我也听说了,我大哥就在刑部当差,听说那宅子的主人是个茶商,平素和气生财,从未听说有什么仇家。”陆茗压低了声线道,“住在附近的人和打更的更夫都说连着好几夜半三更之时,听到女鬼的哭泣声,那宅子是阴宅,是厉鬼索命!”
“而那宅子里的仆人也说夜半看到鬼影飘荡,有一个丫鬟夜间起来打水,却看到井中伸出了一只手,那丫鬟当场被吓晕过去,醒来之后就疯了。”
围在身边的众学子大多都是未弱冠的少年,纷纷做惊恐状:“不会吧,这般邪门。”
“这还能有假,那尸体还摆在刑部呢,上头下令要负责此案的司吏二十日之内破案,破不了就要倒大霉了。”陆茗脸上带了一丝忧愁,他大哥正是负责此案的司吏之一,这几日都夜不归宿,满脸愁云呢。
楚岫玉嘴角抽了抽,在一旁道:“鬼怪之流都是哄骗小孩听话的把戏,哪有这么多鬼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就为了吓你。”
“楚弟此言正解,沈某亦是如此作想,子不语怪力乱神,若有鬼魂复仇,这世间法制岂非乱套,正所谓——”坐在前面的沈沛白忍不住出声道。
“要不咱们晚上去那边看看?”韦金平打断他的话,低声道,“既然你们都认为没有鬼,那今晚咱们去调查这命案现场,看看能不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不、不好吧。”陆茗平常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是有点怂了,“我大哥说那地方很邪门的,而且那边门口都有人看守着,我们也进不去啊。”
韦金平一脸鄙视:“就知道你不敢,还说自己连死人不都怕,上回跟你大哥去验尸都是唬我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