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的机会才大。
“看他那一脸紧张,傻乎乎的样子,到时候,可别尿裤子了!”更多弟子想到此处,笑得更欢。
“唉,真是丢我们叶落门的脸。”摇着头,仿佛无比担忧门派颜面,也许担忧的,其实是自己的那张脸哈哈。
“放轻松些。”吴子鸣笑着偏过头,“为师年轻的时候,也被人家这样看着,那时候,为师天不怕地不怕地,一个个给恶狠狠地瞪回去了。”
“师父,徒儿好仰慕你啊!”江仁明又开始了。一旁的李柱子点点头,还是一脸拘谨,从小到大,真是没见过这么大的世面。
“柱子,让他们看,看个够,来,跟着师兄跑起来。”江仁明又出馊主意了,不过,好主意,好主意!两手舞动,尖声哼起小调,跟在七玄山的时候一样,唱戏一般跑起来。小师弟笑起来,也跟着疯癫起来。
“哈,哈——”也近似疯癫,耻笑着。
“我早说过,这个江仁明的脑子有问题,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有人道。他身旁的人点头,一副深信的模样。
可是,接下来,七玄山所有的人都开始跑了,连他们的师父也是。莫不是他们的师父,老糊涂了?可是不老啊,那这么早就糊涂了?
“颜面这个东西,就是坨屎。”这话是江仁明说的,虽然难听,可吴子鸣居然冲他点头。这个莫大的鼓舞,再次激烈着他,鼓舞着他!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是不错。”笑弯了腰,说道。
“傻子山,傻子山,名副其实。”人仰马翻。
就这样,七玄山一行人跑到了古韵坛下,吴子鸣纵身跨到坛上,面露微笑,弟子五人立在最外围,手牵手。
安静一些,碍于吴长老的威严,没人敢明目张胆地笑,可有人想露个脸,故意在笑,笑得很大声!
“师兄,你好厉害!”身旁的人投来钦佩的目光,还有一个偷偷竖起来的大拇指,要的就是这个。
“那是,我是谁!”又到了人生最高的巅峰,心想着,“修为上没有获得的东西,这会儿反而得到了。”美极了。
双手一张,瞬即安静,这就是掌门的威严。微而一笑,却看向那个粗布弟子,开口道:“凭着修真古法,真是难得。”
此语一出,当即哗然。又是齐刷刷看过来,窃窃私语。
“曲径修为?我可不信!”一脸质疑。
“曲径修为又如何,三十二人中哪个不是这样的修为?”一人笑道。
“有的人,只是修为高一些,碰上比自己修为低的,都撑不了几个回合。”三十二人之外的弟子,此次只是陪同,“要是身在秀月山,我非把他按在地上打不可!”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吗?
“俗气,连修的东西都是,百万年没人动的东西,都要翻出来闻闻。”说话的,正是先前说出那句“俗气”的人,一身烟笼罗衫,腰间系一条金丝软烟罗,头发挽了个反髻,插着一朵白花。好端端的一朵蔷花,就这样折了。
“古师妹,这朵蔷花,不知积了几世的德,能成为你头上的配饰。”走近个人,满脸堆笑。
“谢过方师兄了。”微一点头,也不笑。
古落,秀月山古玫长老的女儿,身旁立着个白衣男子,名叫古林。当初,古玫长老生下龙凤胎,也是叶落门的一段佳话。
“积德个屁,作孽才是!”双目仍旧看着掌门,心里独自嘀咕。
“阿谀奉承,真恶心。”又是一位秀月山的弟子心道。看来,积怨不少啊。
“兴许他悟性低,灵法上无所得,才转修真法,没想到踩到了狗屎运。”古林笑着,古落点点头,跟着一笑,颇为赞同。
碎言碎语,听进耳朵。要不是吴楚义拉着,李玉儿早就杀出去了。江仁明和陆显峰好一些,他们向来可以做到视若无睹。而那个小师弟,方才的拘谨没有了,反而脸上绷紧,一脸的坚定。
“柱子,手握得太紧了。”江仁明看过来,歪头一笑,“让他们说。”
虽然跟着点头,也一笑,可握紧的手似乎松不下来。单独说他,也就罢了,可以完全不在意。可那些傻瓜山,傻子四弟子,糊涂师父,没法子不上心。
总算又安静了,掌门一笑,道:“到了云霞峰,你们就是叶落门,反是不与人争,可也别让人看低,骑在我叶落门头上!”
“是!”千军万马之势,除了七玄山,那江仁明和陆显峰真是不知好歹,竟还面露微笑,当真无药可救。
风也未能幸免,可怜地沾上杀气,冷瑟瑟地,可它只想当熏风。掌门继续言语,说到八甲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坛下的皊衣弟子。
“是韩逸师兄。”满是羡慕。
“十八岁便一举破入曲径游浮境,不单是我们七落峰的传说,更是整个柔子的传说。”身为七落峰的弟子,大为得意。
“韩师兄居然还亲自出马,上一回不就轻松入八甲了。”
“唉,少了个席位。”微微叹息。
“我琢磨着,韩师兄都该化无修为了。这样的修行速度,都赶上当年的天纵奇士贾师尊了!”
“那是,那是!”有人应和。
“比这个的话,我们未必会输。”眼珠子一转,脖子一歪。显峰也看过来,笑道:“也是这个修为,可是,比他早一年。”哈哈,这两个人又不合时宜地在笑了。
“还有古林、古落兄妹。”有人呼喊,相继地,云露峰的孙火,明净山的吕义,古荡山的严锋,都受此殊荣。
“低着头在想什么?”撞过来,又荡回去,显峰一躲,江仁明险些摔去。这二人,又开始了。小师弟摇摇头,笑起来,傻瓜山的话,这么久了,还回荡在他心里。就算竭力,还是好难剔除。
“不要跟他们较真。”江阿明笑。李阿柱点头,李阿柱却说:“师兄,我好像小心眼了。”
“小心眼得好!”陆阿峰当众呱呱呱呱鼓掌。
“真傻。”一切的反应,被人看在眼里,再次归到人傻的体现,“现在是五个傻蛋了。哈哈——”
“师父,师父!”木、石二长老之后,诸位长老,首代弟子下坛吩咐。吴子鸣没这样的举动,可挥舞双臂的李玉儿不允许。
才落地,被李玉儿拉过来,只见其看了看身旁之景,怨道:“师父,你看看人家山峰,长老和师兄们都是千叮万嘱,单单我们七玄山的长老,架子这么大,连古韵坛都不愿意下来。”又努嘴了。
江陆二人一旁偷笑,添油加醋:“师姐说的是。师姐说的太妙。师姐好棒呐——”
还真是拿这几个弟子没有办法,摇了摇头,向大弟子吴楚义吩咐道:“楚义,下了山,你多约束他们。特别是玉儿、仁明,显峰也是,别让他们闯祸。”
“师父——”三个人都不乐意了,清一色努嘴,不过单以娇羞或妩媚取胜的话,那俩男娃子占尽上风不要太多。
摇着头,继续笑道:“云霞峰风景秀丽,是难得的仙境,既然去了,好好地玩。”
“这个顶好!”三人又在嬉皮笑脸了。又冲最小的徒弟道:“柱子,比试是次要,点到为止就可以。”
这个小弟子看过来,顿了下,没有点头。李玉儿他们都笑了出来,江仁明又勾肩搭背,道:“我上回,第一轮就弃刀投降了。”
“可是,这样的话,他们又要笑话七玄山了。”抬起头,眼中尽是困惑。
“我们七玄山从来不怕人笑话。”吴子鸣摸着这个小弟子的头,玉儿也来凑热闹,一下手,几只手都过来了。
“师父,你也一块儿去吧?”李玉儿还是不死心。
“你们都大了,而且,为师要去一趟南海。”吴子鸣摇着头,又笑,“你们回来的时候,为师肯定在这里。”
“看来,真是没辙了。”一摆手,甚是失落。
冰封千里,白气冲天,掌门右手一挥,斩断天际的一条冰道:“就让老夫为你们指明方向!”只剩下呼喊。
“这就是,就是传闻中的漫折修为。”有弟子怔住了。
“走咯!”开心地飞上天。
“上路!”期盼许久了。各色光芒纷起,苍穹中一道道亮丽的风景。
“果然傻子山,什么事都迟钝,又落在最后。”都上路了,还不放过七玄山一行人。
“师兄,干嘛老说他们?”还是有心善的弟子,“我看他们都挺可爱的。”
“可爱个屁!”回过头来,“我可跟你说定,不准跟他们走近,否则下回甭想我带你出来。”
“好吧。”甚是委屈,她原本还想去找他们玩来着,“可是师兄,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一脸威严,“记住,傻子病会传染的!”
“师兄他,上回败在大傻吴楚义手上。”有人凑到她耳边轻道。
“原来,师兄是记仇。”太过纯真了,都不知道压低声音,再一偏头,师兄的青筋,闯祸了,闯祸了。
“完蛋。”方才说话的人脸色铁青,“樱桃,你害惨我了。”牙缝中挤出话。
“师兄,对不住,对不住。”唉,又忘了该轻声说了。
“师兄,这来的人好多。”急中生智,转移视线,旁顾四周。
“是呀,像我们这样来观战的人占了多数,都有三百人了。”尽量让脸色不再铁青,不能心虚才是,否则,就露陷了。
“哇,哇,好漂亮。”只是落到天道桥上,似乎不值得这般喜悦,还好,还好,蒙混过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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