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夹在商夷国与大隋国西北角的白衹国,便是吃尽了你们的苦头,若我不料错,到时候参战的或许不止大隋与后蜀,还有白衹。白衹虽小,但是蝼蚁尚可溃堤,我不认为商夷有能力同时应付三国围攻。商帝,所以你的犹豫,有可能会将整个商夷拖入泥潭中。”
商帝陷入长久的沉默,像是在思量司业所说的话一般,但司业所言句句为真,由不得他不细细考量,说得再透彻一点,这就是一个天下与美人之间如何抉择的故事,而历史总是给我们太多答案,美人这种可怜又可悲的角色,从来不在国家之上。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商帝有点垂死挣扎的意味。
“言尽于此,商帝,你还是早做决择吧。”
司业们说罢,便起身告辞,而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只在一边旁听的鱼非池与石凤岐也起身,拱手拜别。
其实商帝不过就是心太大,既不想放过琉璃美人,也不想打仗,天下好事他要占尽,便对了。
只是三岁小儿都知道没这样的便宜事,他却想着要请司业们帮他促成,这未免可笑,可笑到有点不像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了。
出宫极为顺利,鱼非池走前回头看了一眼独坐在凉亭中的商帝,他身影有几分萧索,却依然只换来鱼非池的冷笑:“好个虚伪小人。”
“何出此言?”石凤岐好像也在想事情,听了鱼非池这句话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鱼非池不想说。
“说说看吧,回去的路咱们走过去,不坐马车了,我们也想听听你两学到了什么。”艾幼微开口道。
鱼非池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低头自嘲一笑:“我忘了,说到虚伪小人,谁虚伪得过咱们五个。”
“哦?听来有点意思。”老教挤过来,胖胖的身躯肉都在颤,“说说看,非池丫头,让司业听听你的高见。”
“我没有什么高见,那商帝早已做了决定要将温暖送走,你们也早就知道,却陪在这里演戏,我与石凤岐心知肚明,也坐在一边看你们演戏,岂不都是虚伪小人?”鱼非池想起那可怜的琉璃美人泪,当真是惨。
几人皆不说话,面面相觑,纷纷静默了半晌之后,石凤岐才说:“你怎么知道他已经决定要送走温暖了?”
“十三年了,他与温暖情投意合,又无旁人阻止,何不早早立她为后,而是让她在深宫之中如同豢养的舞姬一般苟活?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是不会让她不清不楚这么些年的,我若不猜错,商帝他应该在十三年前就已经算到了今日,留着琉璃美人这块宝,可与后蜀平战事,这位目光长远,又英明神武的帝王啊,真是温暖姑娘最可亲,又最可恨的男人。”
鱼非池懒懒着拖长了音调,她对这商夷国与后蜀国之间的大事倒真没几分兴趣,就是有些同情那个被送来送去的温暖,好好的姑娘,一生葬在阴谋里。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已经做了决定,为何今夜还要来问咱们?”艾幼微笑着问。
鱼非池看了他一眼,“我不想说,我觉得恶心,你们问石凤岐,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