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景象,教堂的正中央放着一盆植物就已经更奇怪了,在这个普通的花盆里,居然栽种着一株从来没见过的奇异的植物,或许又不是植物吧,因为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扭动的黑红色头发。为什么寄生虫会根植在土里呢?为什么寄生虫上会长着一个完整的人头呢?
只有一个头的话,这人还有救吗?
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给了我勇气,我只知道,我在一步一步向前,然后,伸出手摸在了那女人的脸上。
就在我的手触碰到那女人的时候,她猛的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那眼睛是混沌的白色,似乎就像是眼珠上附上了一层白色的玻璃层。
我连忙缩回自己的手,心脏再一次因为恐惧而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那仿佛丧尸片里面丧尸的眼睛,更因为那女人皮肤的触感:像剥开了的水煮蛋,又白又嫩又滑。这触感,分明就和我的脸一模一样啊!
可我看不清楚这女人的脸,其实是因为这女人的脸根本也就不清晰,整张脸糊在了一起,就像是可融化的人物雕像被放在了水里,之后便是面目全非了。
难道说,这女人也像我一样?为了获得美丽,像巫蛊娃娃许愿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吗?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和颤抖,无论如何,就算是死,我也不想要变成这个样子啊!这生不生死不死的妖怪样子!
“嘶……”那女人的嘴巴里发出类似猛禽盯住猎物时候会发出的声音。
忽然猛的一下!无论是植物,还是那女人都在一瞬间变得无比高大!或者说这也不算是高大,只是从一株矮小的,我的手刚好能够触碰到女人头顶的植物,变成一株和普通人类差不多高大的……植物……
想逃走,快逃走!我这样告诉自己,可是不行可是不行,双脚已经被头发拉扯住,我刚转身往后逃,便感到身子一空,然后便摔在了地上。分明能感觉到,那头发拉扯着我的脚,再把我不断的往后拖拉着,我的身体就蹭着地面上的红毯,我想有个东西能让我抓住,可是红毯不受力,我拉着它它就和我一起被带走了,旁边固定的椅子我也够不着……
“啊!”不禁喊出了声,因为我已经被头发拉扯着整个人悬空,然后翻了个身,正对着那植物,被摔在了地上。
那植物,或者说已经不能算是植物了,那些头发开始在扭动中不断的从土里面疯狂的生长出来,然后合并在一起,最后,似乎共同的形成了一个整体。
一个完整的人。
没错!刚才女人已经不再是一个头了,而是赤身裸体的站在花盆里,用一种甚至能够折断环节的方式再不断活动着自己的身体。
人类怎么可能用这样子的方式扭动?这样的方式,明明就还是刚才那些头发!!
可不管怎么样,缠绕在我脚上的头发消失了,和那堆乱七八糟的大量的能够包裹住人的头发相比,我宁愿面对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女人。
又何况,这女人看起来并不聪明,如果真的是人类的话,反而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去解决。
毕竟我们已经当了人类这么多年,人类的弱点我们是最了解的。
那女人从花盆里跌了下来,而后上身先起来,就好像不是用腿带动全身,而是上身在拉扯着下半身行走。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出现了生化危机里面丧尸围城的样子,这女人的样子,活脱脱一个丧尸。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害怕的,只要大胆的去反抗去搏斗就可以,可是身体却先于意志行动,发了疯一般的往门外跑。
这女人现在的走路方式,就像是拖着脚在走路,速度自然是不会很快的。
我飞快的跑出教堂,然后关上门。我用身体压着门,与我隔着门的,是节奏整齐的,一次又一次的身体撞击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精疲力尽的我坐着压着门,只看到黑色的天边有一缕曙光从云层中照射下来,天,快亮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光线,门里的人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一切都好像恢复了平静,只有眼前的行道树在风中莎莎的摇晃着身体,让叶子在风中舞动着。
脑子终于能够从恐惧中逃脱,可以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纵使我想破脑袋,也没有一点头绪,只有一个念头:这教堂有问题。
可,只有我一个人,怎么让别人相信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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