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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唐幽幽方想说些好听的,想要让他收起这股杀气,却没想到,她话还未说完,只见他的手臂突然一伸,瞬间达到一个可怕的长度,再以极快的速度缩回手,那个大汉已经被他给拽了进来,就像是提着一个包袱一样很是轻飘,眼中满是血红的张狂,还没等唐幽幽反应过来,他已经像是吸血鬼一般,咬上了大汉的脖子,疯狂地吮吸着大汉脖子上的血液,那嗜血的模样,第一次让唐幽幽对他产生了嫌恶!
这一切发生得都太快,可怜的大汉根本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个声音,哪怕是一声闷哼都没有!只见大汉全身都既干瘪又苍白,已经深深凹陷的双目发出瞪到了最大,就连那恐惧的神情也已经扭曲到了极致。
木赤将终于吸干这大叔身上的血,满足地哈了一口气,好像是喝了一碗鲜美的鸡汤一般!其实这壮年男人的鲜血,在木赤眼中,那应该是比那鸡汤鲜美多了,营养多了!要知道他在怨河之中,都只能吸食那些充满怨气的小鬼身上发臭地血液,就算是喝饱了,也得难受反胃半天!如此可知,头一遭喝道如此美味的血液,他该有多兴奋!恨不得现在出去多抓几个中年壮汉,喝个尽兴!
原本就一股霉腐味道的地下室,现在又多了浓厚的血腥,唐幽幽来不及怒骂他,便忍不住冲到窗口,猛地狂吐,但也只是吐出些许的酸水,原来想吐吐不出的的感觉比想哭哭不出的感觉还要痛苦得多!
“你还好么?”木赤看着她痛苦地样子,刚刚满足的心顿时又疼起来,在她身边柔声问道,但是他口中喷出的浓重的血腥味让刚刚稍微缓解的唐幽幽顿时又有了想要狂吐的冲动。
“走,我带你出去吹吹风!”说着,他便不容分说地拉着她的胳膊,第一次仔细感受她的心跳,心里一紧,为何她有喜脉?
刚想问她,却被唐幽幽猛地甩开手,“魔鬼,你放开我!跟你在一起,走到哪里我都想吐!”唐幽幽在陌生人面前一向都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很难得对人发脾气,可是这一次,她的吼声却在地下室不断地回荡,那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愤怒与厌恶一直在他心头萦绕!她之前被冥破天带到鬼差的食堂,亲眼看见他们是怎样疯狂地撕扯撕咬动物的血肉,当时她觉得那些鬼差恐怖之极,可是现在想想,人家毕竟啃的是动物,而他啃得竟是活生生的人啊!曾几何时,他也是人类,他怎么能够做到人吃人?!
木赤一脸的莫名其妙,为何他喝一个人的血她竟有如此大的反应?难道她自己不吃么?她是二王的女人,吃的应该都是最上等的人血吧?
“你...还好吧?”木赤迟疑地问道,“为何会这么生气?莫非是你怀了身孕,闻不得腥味?”
“你为什么要喝他的血?!他有招惹过你么?他只是一个拼命想要过生活的鲜活的生命,也是一个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受人待见的生命,那些所谓的高贵的人丢给他们多少白眼?可是他们却能够在这样的状态下活出自己的潇洒,这样的人是值得我们敬仰与钦佩的不是么?为何你竟残忍地将他给作为自己的食物?!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么?!”唐幽幽的目光都不忍心再回道那个大汉身上,她方才亲眼看见大汉的身材是多么的魁梧,唱歌的时候是多么的中期十足,可是现在,已然只是皮包骨!越是看他,心中的怒气便越盛,她便越觉得木赤不可原谅!
原本她还天真地以为可以在他们身边多呆上一段时间,以他们为保护伞摆脱冥破天,现在看来,她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他有这次吃人,便有下次吃人,这样恐怖的事情会无止境的下去,自己会发生两种可能的变化,可能是见多了,就麻木了!可能在这样的恐怖下彻底崩溃了,这样两种结局都是她不希望的!
“像你们天生高贵的人怎么知道我们这些生活在地狱最底层的人的痛苦?你知道你们在纸醉金迷的时候我们在受着怎样的煎熬么?”木赤幽声问道,其实他不知道,这句话他可以去问天雪沁,可以去问真的天雪沁,可以去问莫訫,就是不该问她,她本就不属于冥界,她只不过就是个卑微的替嫁女,在地狱,她同样过得生不如死!突然,声音陡然变厉,“我在怨河里呆了四百年,只悟出一个什么道理!那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说话间,已经温柔尽退,脸上那浓厚分怨愤似乎想要将唐幽幽也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