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如上气不接下气地走了进来,看到背正对着自己的年与江,她边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细细密密的汗,边喘气说:“我就知道你说在,就真的在,还好回来的路上没堵车。”
年与江转过身,看了一眼累得有点气喘吁吁的江静如,皱眉问:“Kevin呢?”
“哦,我带他出去玩了会,就送他回他我妈家了。”江静如端起桌上的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这什么时候的水了?你是不是非要等到快要渴死的时候才想起来喝水,嗯?”年与江见她一副仿佛刚从沙漠回来的样子,脸上泛起一丝不悦,口气里是淡淡的责备。
“哎!这都夏天了,凉白开,多健康!没事!你要不要来点?”江静如无所谓地笑了笑。
年与江微微一怔,脑子里突然闪现过一个镜头。
那个时候他们还上小学,家里的四个孩子,就年与江和江静如读同一年级同一班。
江静如是那种一上课就打盹,一听见下课铃声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异常的学生。每次放学的铃声刚一响起,年与江条件反射般地会扭头看一眼江静如还在不在座位上。
如果她还在,他就会迅速收拾自己的课本,走过去把她和自己的书包一起背着,跟在她的后面一起回家。
但大多时候,待他扭头去找江静如的时候,她不知何时已经奔出了教室。他不得不将书本胡乱塞进书包,然后快速跑出去追赶他。江静如从小不仅贪玩,而且还格外调皮,明知道年与江在后面喊她,她故意假装没听见跑起来。
所以几乎每次回到家的时候,两个人来不及扔下书包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抢着喝桌上的凉白开。
江静如每次都会比年与江早一步跨进屋里,待他进来的时候,她就会像刚才那样,大口大口几口,然后嘻嘻笑着端着杯子递给年与江,“嘿嘿,你要不要来点?”
......
“喂?你怎么了?要不要喝点水?”江静如抬手在年与江眼前晃了晃,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你自己喝吧!”年与江收回视线,眸子里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静,“我来之前跟你的主治医生见过面了,我让他给你安排了手术,就在这几天,你做好准备吧!”
“手术?”江静如有点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和质问:“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我可以不做手术吗?你什么意思?我不会做的!”
江静如放下手里的水杯,赌气地坐在了病床上。
“必须做手术!”年与江一字一顿,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与江,你知道这是什么手术吗?”江静如抬头仰望着年与江,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是可以让你多活几天的手术!”年与江避开了她的视线,淡淡地说,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多活几天?呵呵,”江静如冷笑了一声,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年与江,靠近他,然后突然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左边的胸脯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年与江一愣,立刻缩回了手,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