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凶兆起,东南正中,血流成河。”
东南正中,天湖别墅。
天湖别墅依山傍水,门前有个大大的人工湖泊,一座木桥横跨湖泊,连接着别墅与外界,别墅散发着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拥有者的雍容华贵。
换成昔日,天湖别墅现在已经是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今晚却四处幽暗,安静无声,唯有别墅的大厅闪耀着柔和的灯光,还有压抑的气息。
大厅中间跌坐着三叔公,姚新柔,还有十几个佣人,周围杀气腾腾的站立着几十位东瀛武士,为首者脸上有两道异常对称的疤痕,在灯光之下显得很是狰狞。
刀疤武士伸出脚去踢三叔公,姚新柔娇小的身躯挡了上去,硬生生的承受着对方的霸道力劲,身体虽然痛疼,却咬住牙齿忍住了,喝斥到:“有事冲着我来,别动我义父。”
刀疤武士阴阴的笑笑,想要上前摸上两把,姚新柔偏头躲开,刀疤武士也不为难,用生硬的中文调笑着说:“花姑娘,你很漂亮,也很刚倔,我很喜欢。”
姚新柔没有说话,眼神极尽蔑视的看着刀疤武士。
刀疤武士恢复了正色,冷冷的说:“等我今晚杀了楚天,再让你臣服在我雄躯之下,看你到时候还有没有那么刚倔。”
三叔公他们原本以为这些人是打家劫舍之徒,没想到是用要他们来杀害楚天,脸上都起焦急之色,看着周围明晃晃的砍刀,还有几把狙击枪,不由祈祷楚天不要过来。
一位东瀛武士走了过来,递给刀疤武士电话,道:“布川谷郎君,楚天的电话已经接通。”
布川谷郎拿过电话,换上冷酷的表情,道:“楚天?你确定你是楚天?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现在在天湖别墅,地上正坐着你的三叔公他们,如果你二十分钟内不赶到天湖别墅,我可以向你承诺,男杀女奸,连你三叔公也沉尸湖底。”
布川谷郎是个细心之人,早已经查清迷情酒馆到天湖别墅最快也要三十分钟,之所以要楚天二十分钟赶到,就是想要楚天变得心慌意乱,到时候伏击的概率就高很多。
布川谷郎却忽略了楚天有飞鹰组兄弟。
布川谷郎说完之后,也不给楚天任何机会,就把电话狠狠的挂了,随即跟周围的几十号东瀛武士道:“各就各位,我们要打场漂亮仗给柳川君看,让他感觉我们没有辜负他的厚望。”
“是!”几十号东瀛武士片刻之间就消失了,大厅留下仅留下四位武士看守三叔公他们。
楚天放下电话的时候,谁都感觉得出他在愤怒,源自内心的愤怒。
凡间他们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楚天吩咐,谁都知道必然发生了大事,否则楚天不会有如此难看的表情,连平常的淡然飘逸都找不到半丝痕迹。
凡间适时的递上半杯冰水,楚天接过来一口喝光,神色渐渐缓和,冷冷的道:“杀!”
月下的湖泊,总是温柔妖媚的,无论什么事,都永远不能改变她。
就好像永远也没有人能真的改变楚天心底的原则一样。
江湖仇杀,祸不及亲人!
只要不触犯这条底线,什么手段楚天都可以接受,可以理解;但只要有人对楚天做出了这些事情,楚天只有简单的念头,那就是对手要死!无论他是谁!
二十分钟之后,楚天站立在天湖别墅湖泊面前,门口的木桥已经被拆掉。
天湖别墅毫无灯火,还显得很死寂,月色照耀之下,显得相当诡异。
楚天已经恢复平静,淡淡的说:“我已经来了!”
一个人若是缺少了勇气,就好像莱里没有盐一样,无论他是什么莱,都不能摆上桌子。
“我来接你!”一个声音忽远忽近的传来,毫无感情,甚至冰冷。
湖上水波粼粼,残月高挂天畔,楚天却没有见到人。
人在哪里?在远处。
十五米外,有一盏孤灯,一叶孤舟,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
这一叶孤舟就像是一片浮萍,来得很慢很慢……
楚天双手微紧,随即放开,这个时候还不能冲动,杀人并不急于片刻。
微风吹来,也带着楚天的言语:“有桥又何必用舟?”
来人依然冰冷的回答:“桥可以过很多人,舟却只能带你一人。”
楚天点点头,明白他们的意思,这些人生怕自己带来帮手,所以故弄玄虚的用舟代桥。
“为什么不直接找我?”楚天语气平静的说:“其实你们可以很轻易的找到我!”
“有捷径,为什么要走蜀道?”来人的思维相当敏捷,虽然语气寒冷。
楚天再次点点头,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控制了三叔公他们,自己就不得不赴汤蹈火了。
来人忽然发问:“为什么你不问我们是谁?”
这确实是个让他们感觉到奇怪的问题,楚天自始至终都只问无关紧要的问题。
楚天微微一笑,自信傲然,道:“不必,你们死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来人脸色微变,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孤舟已经到了楚天的面前。
楚天已看见了灯下的人,灯下的船。
一个白衣人,幽灵般的白衣人,左手提着一盏小白灯,右手里挑着条白幡,招魂用的白幡。
那一叶孤舟居然也是白的,仿佛正在缓缓地往下沉。
如果是普通人见到孤舟,必定已经僵硬在那里,手里必定捏着把冷汗,甚至连心都会冰冷。
因为白衣人坐来的船,竟然是条脆弱的纸船。
在人死七期,用来焚化给死人离开的那种纸船。
一阵阴风吹来,纸船竟然微微晃动,随时都要散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