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而他只能继续蛰伏着。
第二次,针对整个武林的计划,从将人手安排渗透到慕容山庄,再到控制住慕容清痕都花费了巨大的心血,可是明明之前都告诉他万无一失,万无一失!却不想又因为君长夜,又因为他,再次功亏一篑!
他暂时是没有办法将君长夜怎么着,可是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那么煞就是他最好的发泄对象了。
煞的整个身体,除了脸还是好的,身上的伤几乎要了他的命,可是他还是没有吭声,让君长祺觉得自己是对着一个石头人在发泄一般,心中的火根本没有散去多少,可是煞的作用,他还是知道的。
就像是小时候那一次一样,这一次他也留了他一口气,估计养伤都要养上好久,君长祺再次甩出一鞭,煞身上的绳子应声断裂,煞几乎低低哼了一声,然后靠在了墙上,闭上了眼睛。
而君长祺缓步走出暗牢,不再回头,他和煞留着同一份血,可是煞却是被放弃,皇家里双生儿,若是龙凤胎则是吉利的,可若是都是男孩却是一种不祥的征兆。
所以当年他的母妃在剩下他们之后,煞就被抱走了,而他君长祺则被留了下来,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幸运的,他的母妃对他说不上好不好,因为他基本除了过年过节就再难见到她。
自从知道了煞的存在之后,君长祺就觉得是他夺走了母妃对于他的爱,对他的关心,所以他一直都从心底里厌恶,这份厌恶伴随着长大,即便知道了真相知道,也没有多少改变。
他的母妃消失了,在他十二岁那年,宫里的那具尸首,他不觉得是他的母妃,他其实一直都想再见见她,问问她,为什么生下他们之后要如此不负责任,一个成为了永远不见天日的杀手头目,一个却被赋予了夺走君家江山的绝对任务。
君长祺从地牢的暗道出来之后,便是他的书房,他满身的煞气渐渐压了下去,手上还带着血腥的味道,他让人打水进来,洗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手上早就已经沾满了血腥,哪里还会有这种流于形式的介意,只是他还要洗得干干净净的,只因为暮烟怀了孩子,闻不得一点儿味儿,他也舍不得用自己有异味的手,去抱暮烟,以及他们的孩子。
暮烟的肚子已经大起来,有六个多月了,可是暮烟却还是消瘦得可怕,让君长祺非常的担心。
“怎么了,臭小子是不是又闹你了呢?”君长祺揽过暮烟,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才坐到饭桌边的椅子上,暮烟不喜欢吃饭的时候,一堆人伺候着,君长祺迁就着她,也就习惯了这样的吃饭。
“孩子很乖,”暮烟摸了摸肚子,动作非常的轻缓和温柔,透着一种娴雅的母性光辉,非常的动人。
君长祺为暮烟夹了一些她爱吃的菜,放到她的碟子上,两个人相视而笑,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让君长祺心中的戾气又消散了一些。
暮烟自来是会察言观色的,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君长祺,鼻子动了动,却还是闻到了那种味道,不过还好,这个月来孕吐已经好了许多,没有之前的反应那么大。
只是……她如今在府中养胎,断去了所有和摘星楼,和花如陌的联系,她有些自欺欺人地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却也难免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心中内疚,惶恐,担心。
“在想什么?”君长祺注意到暮烟的走神,却也不大介意,他可是把那太医们给折磨了一番的,孕妇的那些反应,他如今很是知道,而且对于暮烟,他总是自觉特别有耐心,更何况是如今怀了孩子的暮烟。
“只是……有些担心,”暮烟放下筷子,低下了头,君长祺以为她说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听说,西苑里来了一位妹妹?”暮烟状似无意地说起,那冷淡的样子,在君长祺眼中,可不就是小小的吃味了嘛。
君长祺勾了勾嘴角,“不用在意,只是暂住,再过些时候,就送走了。”
“哦……”
暮烟应了一声,当真就略过这个话题,不再提起,像是真的就不在意了一般,而君长祺在心中酝酿了好一会儿的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其实暮烟能更加生气一些,他反而是高兴的。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暮烟心中的份量,否则,他总觉得暮烟真的像是她名字一般,怎么都抓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