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过去的时候,文瑜勉强抬起头,对我无力地笑了笑:“你还好吧?”
我拍了拍胸膛说:“我没事。你呢?看到了什么?怎么吐了?不会是有了吧?”
文瑜白了我一眼:“老没正经。你自己去看吧。”
那女公安一把拦住我:“干什么?公安办案,闲人回避!”
文瑜对她说道:“没事。这是受害者,有知情权,对嫌疑人的这些手段也颇有了解,或许能帮到你们。”
女公安还是不让,估计她连什么叫知情权都不懂。文瑜便拉住我的手,把我拉了进去。女公安知道她是美国人,属于涉外案件,不敢再拦,我便这么闯了进去。
此时张军宝一家人都坐在大厅里,张军宝自己则被拷在桌子上,嘴巴都被胶布封住了。看到我进来,他的目中露出一丝怨毒之色,我并不畏惧,冷冷地看着他。张军宝和我对视了一会,似乎认栽了,缩回了目光。
两个公安正在问他家人的话做记录,身旁丢弃着一个布人和一根柳条,布人上面正写着我的生辰八字。显而易见,这老小子正在疯狂地虐待指代我的那个布人的时候,文瑜带着公安冲进来抓住了他。
不过,是在哪里抓到的呢?这老小子总不可能是在大厅里光明正大地玩这些东西吧?
文瑜似乎明白我的疑问,伸手指了指大厅旁边一个房间,对我说道:“就在这个房间,里面有地下室。”
她说着就要拉我进去。我说:“你不用进去了吧,省得再吐。”
文瑜摇了摇头:“没事了,习惯了就好。”她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两副口罩,给了我一副。
我们便一起进了那个房间。公安只看了我们一眼,也没多问。
这个房间看起来非常普通,就跟一般的乡村人家卧室没什么两样,粉刷得雪白的墙壁,墙上挂着大胖娃娃的年画,年画下是一张带抽屉的柜子,是乡村人家常用的那种。靠里一张大床,蚊帐都有些发黑,散发着一股有点难闻的气味。
此刻卧室中央的地板上露出了一个四方的口子,里面有灯光和手电光透出,还传来阵阵说话声,看来里面还有公安在检查。我走过去一看,有一辆梯子通往下面,梯子上颇有不少泥沙,好几处都磨得光滑,看来这老小子没少上下。
我爬梯子下去的时候,鼻中便闻到一股恶臭味,还好戴了口罩,不然更臭。下去一看,发现这个地下室的规模差不多是跟卧室一样大,六面都是青砖,阴暗潮湿,臭气扑鼻。在北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发黄的画像,画像前是一张供桌,桌上摆着一盘糖果饼干,香炉里三支线香仍在袅袅升烟,看来这是张军宝供奉的祖师画像,大大的毛笔字写着的是“茅山祖师”四个大字。西面的墙根下有一口白色的小棺材,上了盖子,看来张军宝养的小鬼就在那里。我向那边走了几步,察觉臭气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文瑜对我说道:“我听你的提醒,带着小黑狗过来,故意割出了点血。那小鬼可能怕狗血,根本不敢出来。公安让张军宝把棺材封上了。我之前看过,棺材里……是一个小孩的尸体,还没完全腐烂,非常臭,上面还有……”说着掩住了口,明显是差点又吐了。
三个公安正打着手电在那里检查,也都戴着厚厚的口罩,偶尔交谈几句,声音也很沉闷。见到文瑜,一个公安走上前来和她握手,用蹩脚的普通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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