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邢景逸和邢太太守在手术室门口,俩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邢太太。和筱白和邢太太有过节,邢太太看到她后,脸色更差劲了。
“师父怎么样了?”和筱白叫邢超林师父,有过一段时间,后来没再叫过。
邢景逸颓败地说,“进去一段时间了,还没出来。”他捶着自己的头,懊恼地说,“我真是混,我不该故意气他的。”
“别着急,师父会没事儿的。”情绪紧张,和筱白觉得肚子里一阵阵的难受,又无法说出来的感觉,不太正常。
邢太太本来就不待见和筱白,反对儿子给和筱白打电话,正要奚落她几句话。可看到和筱白弓着腰弯着背,单手捂着肚子,“你怎么了?”
“肚子有点难受。”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邢太太看她实在难受就说,“这边不是一会儿能结束的,你去别的科室看看吧”。
和筱白刚站起来。
邢太太指着她的裙子,惊讶地叫,“你怎么了?”
和筱白伸手摸裙子,净色的裙子上染了一片深色的痕迹。
和筱白靠着墙壁站,脸色苍白嘴唇发白,她猜到她怎么了。
医生判断结果,是她精神太过紧张导致了例假推迟,而她最近吃了太多有营养的东西,才导致来了的感觉并不明显,并劝她放轻松。
邢太太没说什么,出去买了套新衣服给她,和一些卫生用品,“来例假,你自己不知道吗?”
“昨天有难受的感觉,以为不是。”和筱白微闭着眼睛,声音有点轻,“推迟了,我以为不来了。”
“推迟,怎么不去看看医生。”
“以为是正常的。”和筱白说。
邢太太说,“你常这样推迟吗?”
“不常,就这一次。”和筱白又说,“一次就够了。”
后来,邢超林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说是脑梗命是救回来了,只是情况不算好要住院。
邢太太要留下来照顾,和筱白说,“我留下吧,您回去收拾些用品,明天早上早点送过来,我们再换。”
“……”邢太太不怎么放心。
和筱白解释,“我爸去世很早,师父待我很好,是他带我进荣辉的,可以说,没有师父就没有我的现在。我记着他的这份恩,就会恪守本分,他是师父,景逸是弟弟,我对他们都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感谢他们当初拉过我一把。”
邢太太回去了,邢景逸坚持留下来。
和筱白坐在凳子上,看着躺着的邢超林,一动不动。
“姐,你怎么了?”邢景逸坐在一张陪护床上,看着和筱白的后背。
和筱白有点迷糊的样子,“我在想,如果我把这些天的可笑的想法和丰富的想象力告诉师父,他会说什么?”
“说你真傻。”邢景逸说。
和筱白笑了下,情绪低落,“嗯,应该是这句话,他以前总这样说我。后来我学精了,他就不说了,现在我又做傻事儿了。”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傻?”邢景逸说,“我爸说你,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连自己都骗。”
“嗯。”和筱白眼眶红了。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怀孕了?”邢景逸问她。
和筱白说,“你年龄小,别问这个。”
邢景逸说,“我们班有女的也怀孕了,她们都是害怕的,你为什么知道自己没怀孕时候,反而是不高兴的?你怎么和她们不一样?”
“你看错了,我很高兴。”和筱白不想和他说话,“你去打点热水吧,我要把药吃了。”
“逃避是可耻的。”邢景逸拿着水瓶出去。
和筱白说,“但是很有用。”
“什么用?”
“以为自己要赢了。”和筱白盖着自己的眼睛,“真的,差一点,我就以为自己要赢了能说服自己了,我已经在心里已经开始为自己鼓掌了,想着,我真是聪明啊,还好推了自己一把,要不放弃就可惜了。”
可她没赢,她还是输了。
这是命运,给她的答案。
如果她没来医院赶快把电话打给陆良鋭,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呢?一场闹剧吗?
闹剧,这么蠢的闹剧,她自己看就行了。
“用一个孩子,拴住一个男人,是最蠢的想法。”邢景逸评价。
和筱白点头,“是。”
她没有怀孕,她和陆良鋭之间的问题仍旧存在,没有能遮盖住麻烦的更大的麻烦。陆良鋭瑞仍旧不会是她最佳选择,她仍旧不能选他。
如果我能有你的孩子,我就不顾一切地跟着你了,不管你的过去和未来,我都认了。
如果我没能有你的孩子,那我就放手。
那晚上,和筱白给自己设了一个赌局。
她赌自己能不能幸运一次,能不能任性一次。答案迟到了很久,可还是来了。
不能。
为了给她再次确定答案一样,中介的朋友发短信给她,说房子挂出去后有人看出的价格还算可以,问和筱白是现在卖还是再等等能不能遇到更合适价格的。
和筱白回他,“卖了吧,欠了别人钱,急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