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不变,却拥有改变一切的能力。若那时,我还是我,你还是你,这块通心玉我会用。”低着头,努力不去看他风华绝代的容颜,只能感受到两道灼热的目光似要将她融化。
许久许久,他才看向别处,淡声道,“我等你带我去兔子洞看桃花。”
话落间,他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脉脉清风中。
一朵猛然去抓,指尖只残留一丝薄凉的空气。
眼泪,瞬间垂落,心痛的无以复加。到底折磨了自己,还是折磨了他?
春燕回魂,还指着河中一株残落的荷花说那姿态很美,“若被哪个画师见了定要提笔作画留下此景。”
当她发现一朵哭得满面泪痕,吓得噗通跪在地上。
“是不是奴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娘娘伤心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一朵赶紧擦干眼泪,努力扯开唇角笑了笑。手中紧紧攥住那半个发烫的通心玉。她本来想问问他,伤可大好了,想问问他,她打的他一定很疼吧。
可这样的话,又怎么说的出口。因为阿牛,心里终究还是怨恨他的呀!
“是他对不对!是他!一定是他!”
由远及近传来一道女子惶急的喊声,一道艳红的身影飞扑过来,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她又扑上来抓住一朵,急急地追问她。
“他来了是不是!他又去哪了?告诉我……好不好。”花玉带说着,竟泫然泪下。
不远处的假山旁,站着的是郭向远孤漠的身影,依旧如在醉悦阁那样,静静地看着花玉带或疯或癫,如一座雕塑永久不变。
“他走了。”定定地望着花玉带的眼睛,一朵平静地告诉她。
“走了?走了!哈哈……”花玉带身体不住后退,脚步蹒跚,仰头大笑眼泪却更加汹涌滚落。
见花玉带这般伤心,一朵忽然有种很想让她和无殇见上一面之感。
可是……
“玉带姐姐……”伸手想抓住花玉带不住颤抖的身体,她却一把将一朵推开。
“你明知道我痴痴等他十多年,明知道我爱他成狂,明知道我为他倾注一切!你却不成全我们!还要强行撮合我和郭向远!”花玉带指着一朵,嘶声控诉。
一朵顿时哑口无言。她是一片好心呀。
“你明知我在找他,等他……为何不让我们见上一面。”花玉带一阵点头,“我知道了,你有私心!你爱上他了是不是!你故意要拆散我们!你怕他见到我,知道我痴心一片有所动容……怕我强行跟着他!你个丫头,居然这么自私!”
郭向远似乎也听不下去了,走上来拽住花玉带,“灵妃娘娘是为了你好,你怎执迷不悟至此!玉带,我不求你欢喜我,亦如我这般赤心一片,只盼你可回头看一看,我就站在你身后!”
花玉带一把推开郭向远,指着郭向远和一朵,又哭又笑,“你们都是一路人!就盼着要将我们生生分开!成全你们的私心!别再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都是为我!我不信!不信!”
她不住后退,竟脚下一滑,跌入了池塘中。
一朵没来得及抓住她,郭向远想都没想一跃入水,竟不会游泳,扑腾好一阵也没拽住同样不会游泳的花玉带。一朵叹口气,跃入手中,将俩人一同救上岸。
花玉带依旧很激动,将一朵和郭向远推开,满身湿漉漉地踉跄起身,犹自喊着,“不管谁都无法将我们拆散!我要去寻他!不管天涯海角都要寻到他,哪怕容颜老去黑发变白首,我的心里也只有他一个!此生只爱他一人!”
郭向远颓然地坐在石板上,望着花玉带蹒跚远去的脚步,对一朵歉然笑笑,什么都没说默默起身亦离去。
池水冰凉,一朵浑身石头,凉风吹过,打了个喷嚏。
春燕赶紧将披风紧紧裹在一朵身上,“这女子真不知好歹,娘娘日后别再理她!为她忧心伤神不值得。我们赶紧回去,找个太医看看,娘娘勿要感染了风寒,皇上可要心疼的。”
一朵又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也不知最近的身体怎么了,好像变得很容易虚弱。从不侵身的风寒似有来犯之势,只怕因救无殇元气大损还未恢复的缘故吧。
当夜,连喝了好几碗姜汤,一朵还是发起了高热,稀里糊涂地呓语不断。
羽宣急得团团转,太医配了好多药,还是不起效果,高热不但不退还越来越热,脸蛋红彤彤的好像熟透的红苹果。羽宣气得将春燕打了三十大板,还要将醉悦阁的花玉带和郭向远一并落罪。
一朵烧得意识模糊,嘴里不断念着一个人,“尊上,尊上……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