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啊……”
苏妃惨叫一声,如被人捏碎了心脏,身体猛地向后仰去,紫琼剑从她的手中脱落,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紫色的流光如虹,映着阳光的的明媚渐渐光彩暗淡,如融化的冰川一点一点消融落在地上化成无数燃烧的飞灰飘散在清风之中。
“娘……”无忧生硬的喉口终于挤出细微的哭声,一把抱住兔儿倒下的身体。
“娘!”长乐痛呼一声。
兔儿欢喜回头,却看到长乐抱住了苏妃坠落的身体,看到长乐的眼角滚出一滴璀璨的晶莹。心口似被狠狠碾压过,抓紧抱着自己的无忧似才能温暖些许。
“娘……曾送无忧护命锦囊,何须娘再舍命相护……”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无忧的眼角滚落,滴落在兔儿的脸颊上,她努力笑不想无忧担心,可努力了许久就是笑不出来。虚弱的目光寻向长乐的身影,那样清俊的男子如一只受伤的白鹤,独自静默舔舐伤口。
兔儿的嘴嗡动了下,想呼唤长乐的名字,却发不出丝毫声音,最后无力吐出一口气,彻底无瘫在无忧的怀中,耳边传来无忧伤心欲绝的哭声。
“哥!这才是我们的娘!苏妃要杀了娘,你还顾她作甚!”无忧对长乐哭声大喊,长乐猛地回头,阴寒的目光冷的摄人,带着浓浓的恼怒剜心刺骨,惊得无忧猛抽一口冷气。
“哥……你!”
长乐一言不发,更紧抱住怀中的苏妃,她姣美的容颜一点一点变得虚幻,好像那梦中娇娥只能捕捉一道迷离的影子。苏妃朱唇微动,纤弱的声音终于不再似往昔般凌冽傲慢,柔弱如一位娴雅的高贵公主,带着即将落幕的苍凉。她对长乐说。
“乐儿,娘错了吗?”
长乐摇头,怀抱又紧一分,触碰到苏妃先前的断臂染了满手的鲜红。
“娘真的错了吗?”
“没有。”长乐摇头,“娘没有错。”
“娘好像真的错了。”长长的吐吸,目光望向蔚蓝如洗的天空,“我真的错了。”
“娘……别说了,屏气敛息收住心魂。”长乐画个印迦印在苏妃的眉心,如石沉大海毫无效用。
苏妃虚弱摇头,“龙玉碎,神魂送,茫茫东海一滴水。”她一把抓住长乐的手,“乐儿,娘死后,送娘回东海……我的家。”
“娘娘……呜呜……”文雁哭着跪倒在苏妃身侧,泪如雨下,声音悲切,“奴婢会遵照娘娘遗愿,收娘娘一丝游魂去见尊上。”一个紫色的流光小瓷瓶,有点点的光芒飞入其中,文雁一边哭一边赶紧收好瓷瓶,对着苏妃重重磕头,“奴婢送娘娘归天!”
“闭嘴!”长乐一声恼喝,吓得文雁当即止住哭声,“娘,你不会死!我是狐皇,拥有九命,可以以命换命,我不会让娘死。”
“乐儿……不可……是娘命数尽了……娘不许你这么做……”
“我带娘去找崔判官!”长乐哪里肯听苏妃的阻挠,抱着身影越来越淡的苏妃,最后望了一眼无忧和无忧怀中昏厥过去的兔儿,长身一闪已跃上半空。
“哥!”无忧惶声大喊,他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兔儿的眼角缓缓滚下泪来,沿着脸颊一路蜿蜒到脖颈。不知为何即便昏厥,还是清晰听到了长乐对苏妃说的每一句话,字字钻心的疼,却又欣慰。她的长乐重情重义,不惟一代傲世枭雄。
兔儿猛地睁开双眼,空洞的瞳孔没有丝毫光彩,耳边不断传来无忧的喊声,才渐渐恢复清明神智,不由惊了一身的冷汗。方才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声音是什么?她的长乐?明明觉得熟悉又恍惚间陌生的遥远……她不住摇头,不住摇头,执意要挥散方才那个声音在心底激起的狂潮。
“娘!娘!娘你怎么了!不要吓无忧……”
“呜呜……娘……”
“我是兔儿,不是白一朵。我是兔儿!”一把推开无忧,被紫琼剑刺穿的身体莫名地迅速愈合,连带被食人鲤蚕食的手也重新如雨后春笋迅速生长出新的手来。她吓得尖叫,冲出玄水宫。
“我不是白一朵!不是白一朵!”
猛地撞到一个坚硬的怀抱,眼前漫过一片雪白,一双手臂紧紧抱着她,“兔儿!”
“极琰哥哥!”她一把抱住极琰,满目无助的惶惑。
“兔儿?兔儿!”极琰试图唤醒兔儿紊乱的神智,她捂住耳朵不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