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自保。大哥性情极为清高的,却也是屡屡为难,只得善舞长袖。我的选择,怕对他也是压力……”
凌寒心头愁苦,如果奉天再度兴兵,胜了也好,若是再有失利,怕是大哥很难做了。
“本来是外人,不该多问你的家事,不过,我却是意外,你如何在这样的时局里,离开扬城去东北?你贸然参加直系与奉系的战争,我都是意外的。”文诗英道,话一说完,又练练咳嗽着。文诗英端了茶水喝了,润润喉,才缓了缓。
“文先生您保重。”凌寒道。
“没事儿,老毛病了,天气冷就容易犯毛病,没事儿……”文诗英摆摆手。
“先生这些年奔波,耗了太多的心力。”凌寒道。
“所以,我是盼你们,盼着文凯,你们这一辈子,能够撑起来啊。”文诗英道。
凌寒低下头。
“凌寒,我比你长十来岁,多少也比你多些经历。一个人有本事难得,但是,这有本事也要有克制力,不放纵,才更难得,也才能成事。”江文凯说道,一脸的严肃。
江文凯原本就与曼卿亲厚,心中早已经是压抑着凌寒的不满,及至文诗英提起,便是忙不迭的教训凌寒。
“是呀,曼卿妹妹人善良,知书懂礼,性格也是温润的,之前见她说起你,从来都是满心欢喜,这样的人和这样的感情,你辜负了她,却是不对了。”
林盼兮道。
“是。”凌寒沉声应着。
他被世间人诘问,却不能回答。
“凌寒,我知道你不是轻狂放纵的人,日后,一步步的也要想好啊……”文诗英道,和颜悦色。
“是。”凌寒道:“是我有错……”
从文诗英的寓所中走出来,凌寒的心情略是沉重。
“凌寒。”江文凯叫住了凌寒。
凌寒停住脚步,看向江文凯,江文凯握拳,是压抑着怒火。
“凌寒,我知道我没什么立场,可是,我看不过你欺负一个那么善良的女人!”
江文凯道,眼中露着精光。
凌寒叹了叹气,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跟江文凯说明白,也没打算跟他解释什么。
看着江文凯俨然要打他一顿为曼卿出气的架势,凌寒觉得有些好笑。真是要打架,凌寒自付绝对不会输给江文凯的。
“你要是心里还有曼卿,就好好的跟她过。你要是不想跟她一起生活,就算是登报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说来还是世家子弟,跟个人尽可夫的舞女闹离家出走,你不丢人么?”
江文凯犀利的嘲笑着凌寒。
“你嘴巴放干净点!”凌寒厉声道。当着自己的面,江文凯那么形容着绿萝,无意是对凌寒的羞辱。
“哼哼……我说一句你就受不了了?之前蓝帮调查过绿萝的背景,前些日子有小兄弟给我拿出来,那故事香艳的,怕是鸳鸯蝴蝶小说都写不出来的。你是当你救风尘啊,还是故意装聋作哑看不到听不到?”江文凯冷冷的说着。
凌寒忽的出手,就煽了江文凯一个耳光。
江文凯立即回,然而凌寒伸手就抓住他的手臂。
凌寒到底年轻些,身手矫健,步伐身形更快,两个人你来我往几招,凌寒趁机将江文凯踢倒,将他按住。
“江文凯,你侮辱我没有关系,一个男人攻击一个女人,太恶毒了。我对曼卿,心中愧疚,你们指责我,我不说话。但是,你用一个无关的女人来攻击我,太下作了!”凌寒冷冷说道。
“对,恶毒下作!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你就勃然大怒,不是因我说的是真的吗?啊……”江文凯被凌寒反压着手臂,却丝毫不嘴软。凌寒气急,手上用力,江文凯剧痛,喊出了声,仍昂着头。
“沐凌寒,你当是大家都是瞎子都是聋子们,你不知道这些话,在旁人的眼里怎么看怎么说吧。你就是乌龟王八都是你选的,是你活该……可是,曼卿妹子她做错了什么,被你这样羞辱……”
江文凯强自压抑着痛,声音都有些颤抖,却仍旧奚落着凌寒。
凌寒再是不愿意跟他争执,手一松,就放开了他。
江文凯跌倒在地上。
“我再怎么样不堪,我的事情也不必你管。你好自为之。”凌寒说完,转身而去。
江文凯看着凌寒,眼中都是恨意。
那个曾甜甜的叫他大哥,曾冒着性命危险相救他的女人,竟然生生被眼前人欺辱,这是江文凯不能够忍受。
江文凯十年沉下僚,与凌寒这样年少得志的青年将军不同,他更懂得隐忍,懂得忍痛,但是,他决不会放弃,每一次的痛都刻骨一般的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