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死了!”
“什么?”吴赖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却感觉脑袋一阵生疼,疼得他不由得抱紧了脑袋,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之中。
那一段模糊的记忆信息混乱,似乎郑挚说得也没错,的确是自己忽然发疯,也记得好像是踩到了艾薇儿,但,怎么可能是自己造成这一切的呢……
“你说是我……我把艾薇儿杀了?”
“哼……在那种状态之下,只要是在你面前的人都会被你杀掉,若不是我们的生化专家用麻醉剂稳定住你的情绪,只怕你的所有朋友一个也跑不掉!”郑挚竟然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的失误说成了功劳,“你应该谢谢我们的专家!”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静静!”吴赖没有理他,朝P先生他们摆摆手。
“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现在不是让你缅怀故人的时候!”郑挚不屑地说道。
“滚!”吴赖暴怒地咆哮一声,一拳砸在病床床头的墙上,“哗啦”一声把墙面砸出个砂锅大小的缺口来。
郑挚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愣愣地瞪着那面残墙看了一会儿,默默地转身出去了。
P先生张了张嘴,本来想把实际情况告诉吴赖,但看他已然如此暴躁,便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添油加醋,万一由于情绪激动,那变异的基因再次控制住刚刚平顺下来的他,恐怕就不好办了。
他只是轻轻地在吴赖的肩头上拍了一下,表示自己的哀悼,然后也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想不到连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也说得出来!”P先生走出去,对守在病房门口的郑挚说道。
郑挚斜眼看了一下P先生:“我不指望你能理解。”
“你这种自私的逻辑我特么永远也不想理解!”P先生怒不可遏地回敬道,“是你害死了艾薇儿,这件事不会被你抹杀掉的!”
“我并不是为了我自己!你也亲眼看到了钱盟实力的强大和领主的所作所为,如果再不及时阻止他的话,以后会给整个世界带来什么毁灭性的后果谁也不知道!”郑挚义正言辞地反驳,声音却压得低低的“当时如果不控制住他的话你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说话?我的人也死了那么多,你以为我不心痛吗?那女孩一条命救了所有的人,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特么放p!”P先生简直想上去给他一拳。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屋子里传出来压抑的哀嚎,听得人心里揪着难受。
吴赖双手捂着脸,宽大的肩膀朝中间努力挤着,好不让自己的哭声传出去,但压抑不住的伤悲和惋惜让他几乎失控……
艾薇儿死了,而且,杀她的人竟然就是自己!
吴赖脑海里的记忆一片模糊,变身之后的许多记忆都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像隔着毛玻璃去看烟雾缭绕的浴室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楚。
但自己一脚踩在艾薇儿的身上,还是能记得起来的。
“麻的麻的……你特麻的……”吴赖被愧疚和自责彻底击溃,黯哑着嗓子自己抡开了扇起自己的脸来。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洞的病房里,听得人心里发毛。
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进去打扰吴赖,倒是炎七眼前一亮,推了推灯芯:“丫头,你去劝劝!”
灯芯骨碌着一双大眼睛,抿了抿嘴唇,转身走进了病房,瘦小的女孩走路无声,轻轻地走到吴赖的身后,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轻轻地从背后,抱住了吴赖,把耳朵轻轻地贴在吴赖的后背上。
吴赖像触电一般,感觉到一股暖流瞬间流遍了全身,一种懒洋洋的倦怠感瞬间袭来,浑身紧张的肌肉也都放松了下来……
“我擦,男人说一万句都不如女人一个安抚的动作,这特么什么世道?”郑挚不满地躲在门外看着,抱怨道。
“你错了,不是什么女孩都可以的,灯芯就是一个治愈系的女神,在她身边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能够让任何人变得平和温顺!”炎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叫天赋,你特么懂什么?”
陆陆续续的,众人也都从病房外再次走了进来。
“师伯,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想要报仇……我们得抓紧解决了领主这个混蛋,不然的话以后可能就真的不好办了!”炎七小声建议。
“这一次找到钱盟的总部相当的不容易,你得全力配合我们的工作,尽快出发!”郑挚也赶忙顺着炎七的话往下说,三句话不离自己的老本行。
吴赖干涩地瞪着红红的眼睛问道:“你们找到钱盟的总部在哪里了吗?”
郑挚肯定地点点头:“嗯,钱盟的总部就设在瑞士的日内瓦,虽然是邻国,但从这里开车过去也就两个小时的路程,领主那家伙胆子太大,竟然故意把自己的非法总部设在国际刑警组织总部的毗邻,明显是一种挑衅!”
吴赖冷笑一声:“躲避从来都不是最好的办法,想要防着你们下手,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监视着你们……”
呵呵,P先生得意地一扬眉毛,英雄所见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