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五六天,两个人已经越过了山丘,开始进入草原地带,起伏的山峦被远远地抛在身后,身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场。
草地很稀松,到处都有小溪和沟壑,地上开着低矮无名的蓝色小花,细细碎碎的迎风招展。
到了平原地带,战马就可以撒开了,骑马不习惯的吴赖想办法砍了一些木头,竟然连夜做出来两个大车轱辘,然后又做了一个车架子,用圆木刻了一个车轴,用类似松脂和动物的脂肪当做润滑剂,变成了一辆两轮的马车。
这样以来就避免了旅途颠簸,战马拉着车跟驮着负重也自然不一样,两个人驾驶着这辆马车飞奔起来,速度提高了很多。
“唉,还是我们地表世界好,虽然污染严重了一些,但文明的发展却实实在在地让百姓得到了福利,搁在地表世界,这地图上的距离开着车,五个小时就到了,坐飞机的话恐怕我们现在已经回去了!”
“也是啊……”安娜本来对这里的原始风貌还比较感兴趣,一开始到达这里的时候甚至还豪言壮语地说过要一辈子住在这里的话,然鹅几天下来,没有护肤品没有丝质睡衣没有洗头水沐浴露甚至没有口红牙刷和面膜,也早就有点待不住了。
又经过了三天的车程,两个人从草原的一头长途奔袭到了另一头,终于接近了目的地,东方的边界,是地底世界与禁地的交界处。
在那里,有两座高耸的半圆形山峰,山峰后面不远处,就是一片茂密的黑色丛林。
那里的树木基本上都是墨绿色的,那种绿色深得像被油漆过一样,绿得几乎发黑,树木的主干也是皴裂粗糙,丛林里飘散着遍地的灰色雾霾,贴着地面似乎永远也不会散去似的。
两个人站在黑色丛林的面前,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冷,而身边的战马早就已经把持不住,不断地摇晃着脑袋,打着响鼻儿,焦躁不安地企图挣脱吴赖手中的缰绳转身就逃。
丛林间,一股腥臭的味道飘散而来,像是腐尸,或者某种潮湿的水坑经年累月散发出的味道。
头顶上,浓密的树冠接天蔽日地挡住了阳光,丛林深处,密不透风,深邃悠远,有一些不知名的动物在角落里不怀好意地窥探着丛林的外部,发出焦躁的低鸣呼啸,互相之间似乎在传达着什么信息。
“我说……真的要进去这里吗?”安娜担忧地看着吴赖,“我有点害怕!”
“说实话,我也有点害怕……”吴赖哆嗦着对安娜说。
“我勒个曲!”安娜学着吴赖的口吻大叫起来,“你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呢?”
吴赖就哈哈大笑起来:“你都说怕了,我不配合一下你多不合适啊!”
“你这家伙!本来挺紧张的心情被你搞得很尴尬啊!”安娜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提前做好准备吧,里面不定什么情况呢……”
于是两个人退回了草原地带的边缘,修整了一晚上,攒足了精力,又整理了几根火把背上,在第二天天亮之后不多久,就一起走进了黑色丛林。
大白马死活不愿意往丛林里再走半步,无奈之下,吴赖只能把它拴在离丛林入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树桩上。
二人徒步走到在黑色丛林的入口处,见边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用本地的文字刻着两个字:“迷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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