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红站在身后一句话不敢开口,直到进入了房间。阿红关上门才道,“夫人,您夜夜做恶梦,为什么不告诉大人?”
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嘴角露出苦涩一笑,不由得无奈,“您没听他说吗?他现在并没时间听我说话。”
镜子里的阿红张张嘴巴,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我躺在床上舒展身体,这次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严寒之前对我那般霸道,无论如何都要强留我在他身边,但如今彩月出现,她就像是一颗耀眼光滑的琉璃石,吸引了所有男子的目光,这其中竟然也包括严寒。
我刚开始便奇怪,彩仙那样的倾国之姿严寒怎会舍得?如今明白,原来还有一个彩月存在,这便不足为奇。
双胞胎,本就留下一个才算正常。
在床上挨到晨时,我起身见铜镜里的女子挂着一双熊猫眼,不由得叹口气。
我让阿红去煮了两个鸡蛋,此时不停的在眼圈周围敷着。阿红静默站在一旁,“夫人,这方法真的有用吗?”
敷得差不多,我取下鸡蛋。对着镜子看了一瞬,黑眼圈淡的几乎看不到。阿红像是发现了煮鸡蛋的神奇功效,捧着煮鸡蛋来回看个不停。
我收拾好自己便去严寒卧房外。推门进屋,严寒正坐在红木桌前喝粥。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深吸一口气,“礼婆是你安插的内线吗?”
严寒的风眸里闪过一抹冷漠,“不是。”
我的心一紧,抿紧唇角,“如果不是那就糟糕了。自从我来到府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害,而礼婆临死前对我说是我害死她的,这件事一定有蹊跷。所以我打算追查真凶,否则我便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那你怀疑谁是凶手?”
严寒清冷的眸光落在我身上,让我的心陡然一凉。
这么冷漠的眼神,他似乎并不关注我的生死安危。
“我现在还不知道,但一定是府上所为。”
屋子异常安静,严寒淡漠的看着不知名的某方出神,不一会儿才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
我的心像是被谁紧紧捏了一下,此时异常疼痛。为什么严寒可以表现得如此淡定,他真的可以把过去对我的感情都忘了?还是说从刚开始严寒就没有认真过,现在不过是我自作多情。
如果一个男子不想见你,不想日日夜夜和你在一起,毫无疑问,他一定是有了别的喜欢的人。如果一个男子宁愿和其他的女子在一起也不愿见你,那他毫无疑问,他一定是爱上那个女子了。
是这样没错吧。
我在心底淡淡肯定。站在木头栏杆前,我看着永远升不起太阳的天边,忽然心底生出一丝绝望。从前我留在这里,是因为严寒对我好,而如今,他已对我没有感情,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三夜,第四天凌晨,房门忽然从外面大力推开,一团阴气浮在我面前,我勾唇微笑,“放我离开吧。”
这么强大的阴气,就算是不抬头我也知道是严寒,此时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一脸颓丧的看着地面。
“为什么非要离开?”
我不解的看着严寒,他此时眼眸低垂,睫毛掩盖了他的瞳孔,背着的光线在他完美的侧颜上镀上了一层灰色的光影。
“我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我越发的猜不透严寒,听他的意思是要把我留下,但他已经喜欢彩月,何况我一介凡人,留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
严寒深深的看着我,不语。
我内心因为这段时间各种委屈和隐忍,愤怒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你不是说我们缔结过冥婚吗?那么当初如果我们不是因为爱情,现在就不必要再继续下去。”
我是个胆小的人,此时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一口气对着严寒问出心底长久积压的疑问。
严寒仍然保持原样看着我,“相信我,再等一段时间。”
我不解的看着他,还想再问些什么,他已经不给我丝毫机会,转身离开。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我在原地站了良久,眉头拧得打结。
严寒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严寒也没有再来。我这个卧房像是被所有人都移动的住处,无人问津。阿红推门进来,她把炖好的银耳莲子粥给我放好,眼底带了一丝无奈,“夫人,您喝点银耳莲子粥,不要去想烦心事。”
我苦涩一笑,端起碗慢吞吞的喝着。
严寒把我关在这里,让我成了整个鬼府的笑柄。但是这些都不是我在乎的,我每次听到彩月在严寒卧房停留的消息,内心总是崩塌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