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瞪着圆圆的眼睛,一脸懵懂,“夫人,奴婢的终身大事都听夫人的,夫人说要奴婢嫁给谁,奴婢就嫁给谁。”
红绢和紫藤没忍住都“扑哧”笑起来,红绢说道:“夫人,绿叶这才叫主意真切。”
秦疏影又看向紫藤,紫藤则有些沉闷,但笑不语。
紫藤曾经对秦疏影说过,等到报了仇,她就自梳,终身不嫁。
哎……
吃罢早饭,梁辙夫妇与梁珍带着屈玲珑出了门。
梁珍进京之后,这是第一次外出游玩,显然也很开心,一直温柔含笑。
屈玲珑能得到母亲的陪伴外出玩耍,当然开心得不得了,叽叽喳喳,哪里还有在贵夫人们面前那等贵女的大度矜持?
到底只是个孩子。
城隍庙。
他们逛了庙会,买了很多好吃的,还买了很多小玩意,玩得兴致勃勃。
秦疏影刚咬了一口窝丝糖,一转头,就收到梁辙那灼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的目光,立刻害羞地低下了头。
“子由……”
梁辙傻傻笑着,似乎将她看不够。
“子由,大姐都瞧出不对,故意带着玲珑去了那边,你别……”
梁辙拉着她的手,柔软小巧,真是喜欢得不得了,“可我就是忍不住嘛。”
秦疏影望着他,心里很复杂。
梁珍拉着屈玲珑在一个小摊子前买毽子,低下头去,嘴角含笑。
她是不是很快就能抱上可爱的侄子或者侄女了?
母亲,你若泉下有知,必定会为子由开心吧。
只可惜,自己这一辈子……是毁了。
梁辙拉着秦疏影的手,另一只手从她脸上小心翼翼擦了擦,那里沾染了一些糖渍。
不远处,一个女子站在那里,看着梁辙的深情和秦疏影的娇羞,双眼几乎喷火。
秦疏影,你该死!
终于,她没忍住,走了过去,讥讽地说:“秦疏影,你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也屈尊来这种地方?”
秦疏影和梁辙双双看向路长菊。
随后,秦疏影的眼睛越过路长菊的肩膀,看向她身后一个衣衫陈旧的妇人,那妇人抱着一个孩子,迟疑地看着秦疏影。
“三姐姐?”
眼前的女人真的是秦菲菲吗?
她的肤色黯淡无光,满脸愁苦,眼睛里带着几分惊恐、犹豫和害怕,呆呆站在那里盯着秦疏影,眼珠子动也不会动一下。
这还是几个月前那个衣衫光鲜的秦菲菲吗?
不过几个月而已,秦菲菲却好像老了十来岁。
她怀中的孩子看到秦疏影手中的窝丝糖,口水流了出来,手指伸到嘴巴里啃着,“吃,吃……”
小孩脏兮兮地,看样子经常在地上摸爬滚打。
秦菲菲只呆呆看着秦疏影夫妻。
女的俏丽贵气,男的犹若神祇,好一对佳人,好一对地位高贵的夫妻。
路长菊扯了扯秦菲菲的衣裳:“大嫂,你七妹妹叫你呢,你没听见?”
秦菲菲这才恍若大梦初醒,并且带着几分害怕地一耸肩膀,“是,是,长菊。哦,七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