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虽八姑娘想拉个依靠,可靖王却显然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八姑娘的纤纤玉手还未碰上靖王殿下的袍子,靖王已经冷着脸抬脚将少女一脚踹开。
到底是柔弱的少女,八姑娘叫这毫不怜香惜玉的一脚给踹得在地上滚了两滚,毫无形象地撞在一旁的丫鬟脚下。
见她伏在地上,背着背上的大脚印儿臊得呜呜哭了起来,靖王沉着脸走到了林琰的身边坐下。
说起来堂堂皇子却在国公府中站了这么久,被冷落成这样不给请坐,这像话么?
“你这是在做什么!”见靖王并不顾忌自己的面子,抬脚就踹飞了八姑娘,宁国公太夫人只臊得老脸通红,什么威严气度都被打脸打得使不出来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见下头那年少的女孩儿穿戴得十分精致华美,珠光宝气的,偏偏还梨花带雨,学会了去拉扯男人的衣裳,她顿时就拍案骂道,“这是谁家的体统?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八丫头的?!”简直丢尽了她的脸。
三太太在这呵斥中急忙抖了抖,只是见女儿弱柳扶风的百般柔弱,一时心里就生出几分委屈来。
见女儿被踹,她心疼极了,也不明白哪里错了。
含着女子的柔情与仰慕,才是真正的风流美好。
若如同太夫人说的那般,射猎骑马,风风火火的,那与男人又有什么分别?怎么会得男子的喜欢呢?
不说别的,只说打从皇帝打下了南朝,这京中世家勋贵的后院儿如今都是姹紫嫣红,皆是南朝柔媚女子得宠,早前的那些北朝贵女在就不知道被比到哪块儿茄子地里去了,就当知道,男人么,还是喜欢柔弱得令人有保护欲,又知情晓意,柔美多情的解语花儿呢。
她觉得自己的女儿做得不错,不过是靖王年少不解风情,不然这美丽柔弱的女孩儿垂泪,谁心里不是一热呢?
“阿芝房中已有了两个教导嬷嬷,您放心,回头就好了。”三太太急忙扶起阿芝,见她雪白的背上隐隐透出青紫,显然靖王方才没有脚下留情,却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
不然太夫人还不立刻休了她啊?
“你请的是南女?”太夫人目光越发冷厉了。
“这些南边儿的女人,嘴里口口声声以夫为天,男人是天女人是藤萝,只教些如何顺从如何讨男人欢欣。只是从依前咱们的规矩,女子哪里不如男?开阔爽直,才是女子的真性情,就算温柔贤良,也该知廉耻,不是样样儿顺从,在背后争风吃醋,只知道些什么后宅的手段。这些南边儿的世俗规矩,都将女子给教养坏了!”
太夫人就含恨对宁国公夫人吩咐道,“回头你叫府中清点些,不许叫南边儿的那些女人亲近府中的小姐!”
“南边儿的女子也有好的,若以偏概全,也叫人家好女子被冤枉了。”
这世间女子,本不是用北女南女来区分。
北女中也有心胸狭窄的女子,如三太太这般尖酸刻薄。而那些南女之中,又何尝没有真正美好的女子呢?不过是被这些为了保住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因此入各世家府中为妾的女子给牵连了罢了。
“我只烦那些南朝里对女子的种种礼教苛待。我听说还有什么贞节牌坊,简直是荒唐!”
女子若失去丈夫,改嫁就是,莫非还要为了什么清誉干守着?
宁国公太夫人年纪大了,只觉得自己不能理解,见宁国公夫人为难,就皱眉说道,“既如此,你就好好儿瞧瞧,好的就留下,那些不好的,不论是不是男女,赶走就是。”
只要不是给她儿子们做妾的南朝女子,太夫人勉强还是能容得下的,且她也不得不承认,若说策马放歌,拉弓射猎,该是北女,可若说是琴棋书画风流人物,还得是南朝女子。她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只是不许那些南女近身。”
“儿媳明白。”宁国公夫人就笑着说道。
她摸了摸阿妧的小脑袋,见她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憨态可掬,就笑着伸手从桌上取了点心来塞进阿妧的小爪子里。
“太……母亲吃。”阿妧急忙先捧给宁国公夫人。
“你自己吃。”见阿妧转着小脑袋仿佛是在寻找宁国公,想到宁国公之前偷偷儿地出去,大概是去与南阳侯“谈谈心”去了,宁国公夫人就含笑摇头,见这小团子迟疑了一下,一双胖嘟嘟的小爪子抓着点心看了正一脸抑郁的宁国公太夫人,缩头缩脑鼓着胖嘟嘟的小脸儿又去看南阳侯夫人。
虽她小小的人儿十分守礼,可是这小心翼翼的周全也叫人瞧着心酸,宁国公夫人捏着她的胖脸蛋儿笑道,“自己吃就是。”
阿妧小声儿道谢,垂头默默地啃点心。
林琰顺势就坐在一旁托腮笑嘻嘻地看着这胖团子捧着点心一小口一小口啃点心,两只胖腮鼓起。
他一脸的跃跃欲试,很想捅一捅妹妹的小腮帮子。
靖王哼了一声,大手摁在倒霉表弟的头上压了压,目光炯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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