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
她记得……宁国公说起过,六姑娘阿萝,是她同母嫡亲的姐姐。
“六姐姐。”阿妧的记忆里没有多少属于那位六姑娘阿萝的记忆,只是不知怎么,想到阿萝,她的心底总是有淡淡的影子,心里又心酸又温暖,叫她有一种无法忘记的想念。
她知道这感情大概是来源于从前的那个真正的痴儿的记忆,可是这种感觉令她感同身受,想到了留在侯府之中的姐姐,阿妧犹豫地扭着自己的手指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她就求助地看向靖王。
仿佛靖王是她的靠山,什么都可以为她解决。
“你家六丫头呢?叫她过来我瞧瞧。”
靖王还未开口,一旁早就等着讨好阿妧的宁国公已经对弟弟开口了。
南阳侯回头冷冷地看了阿妧一眼,冷哼了一声,却并没有说什么,摆了摆手。
不大一会儿,方才有一个丫鬟引着一个垂头的少女快步而来,这少女不过是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罗裙,披着一件素净的披风,一把乌油油的长发简单地挽起,懒懒地垂在肩膀上,那漆黑的长发之中只点缀着几样儿银簪,星星点点,却格外的醒目美丽。
明明是不着粉黛,素面朝天,可是那清凌凌的眼,水润的樱唇与雪白的脸,却生得脱俗,哪怕穿着那样简单的衣裳,却依旧昳丽静美得如同天上坠落的仙子。
她走到众人面前的时候,抬起脸的一瞬间,太夫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一瞬的容光仿佛连春光都黯淡了几分。
这当真是世间难得的女孩子。
美貌倾城。
阿妧呆呆地看着她,突然一滴眼泪从自己的眼睛里滚了出来,滚烫滚烫地摔在自己的手背儿上。
“去给老太太请安。”南阳侯面对阿萝却十分冷淡疏远。
“不必,你府里的这些庶女,我都不会承认。”
太夫人虽心惊阿萝的美貌,只是见她同样窈窕纤细,婀娜得如同摇曳的花,便露出几分不喜。
那阿萝抿了抿嘴角,轻柔地福了福,之后垂头柔顺地立在南阳侯的身边,却见了阿妤,顿时露出几分惊容。
“哎呀,七妹妹这是怎么了?”她不说话的时候贞静美丽,可是一说话却轻佻又有几分卑躬屈膝,此刻一副十分关心阿妤的样子,带着隐隐的讨好,握住阿妤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见她脸颊通红显然是被人责打,阿萝那张绝色的脸上就露出几分畏惧来,对南阳侯低声说道,“七妹妹脸上伤得不轻,父亲,我与七妹妹先去上药吧?”她顿了顿,方才带着几分卖弄与得意地继续道,“前儿郡主给女儿做了许多的衣裳,也都是最精细的料子。平日郡主管家本就忙碌,还总是记挂女儿。你看看,女儿穿这个颜色是不是好看?”
“嗯。”南阳侯简短地应了。
见她开口为乐阳郡主辩解,又一副没见识的小家子气,阿妤的嘴角就忍不住弯了起来。
她母亲的辛苦若是不被人知道,那才叫白辛苦。
还有阿萝的这些话,也叫人知道,乐阳郡主并不是一个苛待侯府庶女的狠毒的人。
且阿萝虽生得美,可这一身气度哪里记得上她呢?
“六姐姐怎么才来?”阿妤就带着几分埋怨地问道。
因她平日里在侯府之中得宠,因此很是被娇惯,虽因是在太夫人与靖王面前因此百般做出柔弱,可是到底年幼,忍不住小脾气,就埋怨了一声。
阿萝急忙笑了笑,一边拿帕子殷勤地给阿妤擦着脸上的红痕,一边弱弱地,带着几分讨好地说道,“我本想折几枝红梅给郡主与妹妹赏玩,谁知道竟与郡主遣来寻我的人错开,没有立时过来,七妹妹真是吃苦了。”
她做足了一副姐姐的做派,又带着几分卑躬屈膝的讨好,见阿妤哼了一声,便挑眉继续说道,“听说郡主被伤了?若是有人兴风作浪,故意构陷郡主,郡主当真是冤枉。”
她看似温顺,可是言语之中却带了几分意有所指。
“怎么,这就为乐阳抱不平,忘了你亲娘才死,等不及去给乐阳做女儿了?!”
南阳侯夫人见不得小傻子,可是也见不得阿萝这等张口闭口都是为乐阳说话的丫头。
“郡主对我真心的好,样样儿上心,甚至越过了七妹妹,难道这一番慈爱,不能令太太动容么?”阿萝妩媚一笑,这一笑,引动了几分风流韵味。
她显然是站在乐阳郡主这边对抗南阳侯夫人了。
阿妧却只趴在靖王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抹眼睛,不要叫人看到她的眼泪。
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