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当时相信了你啊。”
林唐就觉得自己的脸特别地疼。
早前他还担心这庶妹差点儿毁了容, 其实原来人家早就打算好了,一点儿都没有毁容的意思啊。
“男人,呵……”阿萝就嘲讽地笑了。
阿宁和阿妧同时默默垂头。
她们当时也都是信了的。
“你做什么都随意, 只是你可知道, 阿妧为了你流了多少眼泪?”靖王在一旁冷眼旁观了一阵子了, 此刻缓缓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阿萝的面前投下了清晰的暗影。
他英俊的脸上露出深刻的不悦,伸手把阿萝怀里的胖团子抢过来捏了捏, 见阿萝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淡淡地说道,“你当自己聪明绝顶,可为你流泪担心的, 却都是最爱护你的人。”一想到阿妧哭成颗泪团子,靖王就觉得心疼。
“我……我不是有意的。”阿萝得意的脸顿时一变,伸手摸了摸阿妧的小脑袋。
“没事儿, 你没事儿就好。我就是随便哭哭,随便哭哭。”阿妧就脸红了。
她觉得自己其实也没干什么,虽然靖王是在为自己抱不平, 可是她却生不出欢喜。
“都过去了。我都知道的,姐姐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我。”就如同从前的冷落她排斥她, 阿萝其实一直都在认真地保护自己。
胖团子的小脑袋软软地垂下来, 抵在阿萝的肩膀上小小声儿地说道, “我很笨, 不能为姐姐做什么。可是却希望不要叫姐姐操心我,或是因为我有什么愧疚。”她拿毛茸茸的小脑袋在阿萝的肩膀上蹭来蹭去,就跟依恋母兽的小奶狗儿一样。
靖王就默默地运气。
这团子对他可没有这么亲热。
“往后再也不叫你为我流眼泪了。”阿萝轻叹了一声,抬起手指,给胖团子擦了擦眼睛。
林三公子就默默地沉默。
他觉得这一幕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
“不过往后你们姐妹两个就彼此扶持吧。你放心,虽然这丫头为人奸诈了些,缺德了些,尖酸刻薄自私自利了一些,不过待人还算蛮真诚的。”林唐就对阿宁温声说道,“长公主那地儿,说是会护着你们,可是自己没有些真本事只怕不会叫人尊重。”
军中其实是最干净的地方,只看能力,看什么脸啊?都滚在地里跟泥猴儿似的,绝世美人儿也得跪。林唐就细心地叮嘱阿宁道,“凡事若不能决断,你只管来找她。她最坏了,不会叫你吃亏。”
阿宁的眼角就抽搐了两下。
“对了,其实现在就有一个。”阿妧顿时扬起小脑袋说道。
“什么啊?说来给我听听。”阿萝一面对阿妧,就没有面对林唐的邪魅一笑啥的了,笑得格外温柔。
当她的温柔与关切可以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必躲着藏着,阿萝就再也忍耐不住对阿妧的爱护了。
她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只觉得她生机勃勃,眼睛明亮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是最快活的时候。
“就是三婶儿啦。”一想到方才林三太太的嚣张,胖团子就有气无力地垂了大脑壳儿,抓着阿萝的衣摆抱怨说道,“总是挤兑三姐姐,还想要骗我的珍珠和料子。”
见阿萝脸上笑得美丽,一双眼却猛地一沉,胖团子缩了缩小脖子大着胆子告状道,“前儿还在父亲面前告我的状,若不是父亲爱惜我,我就叫她抢了好东西。还有三姐姐,三婶儿可坏了,使劲儿欺负三姐姐。”
她的小胖爪儿就用力地挥了挥。
靖王就皱了皱眉。
“她抢你的珍珠?”
将皇帝御书房的珍珠拿出来送给府中的姐妹,是靖王交给阿妧的主意。阿妧谁都给了,没给阿芝,林三太太这不要脸的竟然亲自来抢?
靖王就冷笑了一声。
“这你都忍了?”阿萝不可思议地看了有些尴尬的阿宁一眼。
“家,家和……”
“这都是纵出的胆子,给她两耳光看她往后还敢不敢。”阿萝才懒得听什么家和万事兴,忍忍就过去的话。她就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又不是林六姑娘那艰辛的时光,阿宁这做嫡女的还对一个无宠的继母忍个屁啊。
更何况她若与阿宁走了,那林三太太更要扒着阿妧不放,她妹妹可怎么办?这少女的一双眼睛机灵地动了动,见阿宁垂头不语,就笑了笑,和声说道,“三姐姐只知道容忍,却不知日后养大了她的心,伤害的却是……四哥哥。”
阿宁自己能忍,她倒是要看看,若阿宁的同胞兄弟林羽被林三太太欺负算计,她阿宁还能不能忍。
“阿羽?”阿宁的脸顿时就白了。
“这等败家的货色,就该一指头碾死,叫她再也不敢扎刺儿。”阿萝睫羽微颤,淡淡地说道。
她横了阿宁一眼,坦然地说道,“三姐姐,你我就要出京,自然是避开了这些乱子。只是你要留着这些给四哥哥与我的阿妧么?”她是不能容忍的。
宁国公府和乐一片,太夫人与宁国公一家都对阿妧很疼爱,她怎么能忍受一个不着调的林三太太待阿妧那样百般算计?若说从前阿萝也不急着收拾她,可她如今就要离京,自然不能叫林三太太继续猖狂。靖王待阿妧再好,也是男子,哪里管得了内宅?
“你想怎么做?”阿宁动了动嘴角,艰难地问道。
“你这种最简单了。三叔那么疼爱三姐姐,三姐姐只要哭诉到三叔的面前去,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将从前三叔不知道的,三姐姐被刻薄的地方都告状,你放心。三叔官居大理寺卿,保证什么都给你办得妥妥儿的。”
就林三老爷那手段,真想弄死谁那就跟喝口水似的。
当然,弄死林三太太啥的不现实,不过若知道阿宁素日里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也足够林三老爷把林三太太给送庄子上去了。
至于阿宁的什么隐忍……阿萝觉得简直就是太可笑了。
自己憋憋屈屈的,反倒叫恶人畅快,这日子过得哪儿“兴”了?
“可是父亲素日里忙着差事,家中若烦心……”
“三叔连大理寺都能弄明白,小小家事算什么?你只管去说。”阿萝就干脆地说道。
她说得这般笃定,阿妧也觉得若林三太太倒霉自己会很开心,且宁国公府若没了林三太太,那鸟语花香的,自己没准儿还能多吃几顿饭。
“去跟三叔说。三姐姐又没有添油加醋,就说实在话儿呗。”她蹭了蹭阿宁的手臂,见她垂目沉默,犹豫不定,急忙伸出小爪子来抓着姐姐的手认真地说道,“三婶之前说三姐姐的话多难听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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