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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祎城和纪言卿冲进手术室时,安之正魂不守舍地靠在角落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娇小的身影透着无助和惶恐。
“老婆!”
凌祎城飞快上前。
安之抬头,就见到他伸手想要抱她:“凌祎城,你别碰我。”
她不停地往后挪,情绪十分激动。
凌祎城已经从康泊那里知道安之职业暴露的事情,安之让他别碰,他却强势地将安之抱到怀里,然后就那样当着一干病患和纪言卿的面吻上了安之的唇。
安之拼死咬紧牙齿,不停地挣扎着,拍打着他的胳膊。
如果她不幸感染上病毒,一定不能再让凌祎城也陷入危险之中。
可凌祎城像是疯了似的,捏了安之的下巴,舌头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搅乱了安之的心。
“唔,唔……”
安之的眼泪不停地流。
凌祎城终于放开了她的唇,然后亲吻着她的眼角安慰到:“老婆,不怕,咱们回家,回家,嗯?”
纪言卿在一旁看得眼眶发红。
爱情真他妈不是个好东西。
不管你曾经多么运筹帷幄,气定神闲,一旦碰上,一切都是狗屁。
休斯得知情况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这是一位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美国人,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身形高大,但并不显得粗壮,是一副典型的老学究模样。
“安之!”
凌祎城一直紧抱着她。
安之已经没有力气推开凌祎城了,就那样靠在他怀里无神地抬了抬眸:“休斯。”
休斯上前,很礼貌地和凌祎城,安之抱了抱,然后面露愧疚之色。
“出现职业暴露是我作为领导人的失职,真是很抱歉。”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当务之急,得将安之送往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测……”
旁边一直处于恐惧状态的实习生见状,“噗通”一声跪在凌祎城和安之的面前:“抱歉,这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实习生也是一位亚洲人,个子不算高,也就二十四五岁的年龄,脸上还透着青涩和稚嫩。
纪言卿是由始至终见证过凌祎城和安之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一想到两人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谁知现在又搞出这么一出令人绝望的事情。
他见到实习生抖抖瑟瑟地跪在那里,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便是一脚,刚好踹到实习生的胸口处:“你TM脑子里装的都浆糊啊?你TM存心就是来捣乱的吧?狗屁都不懂,你上什么手术台?信不信老子一枪……”
“言卿!”
凌祎城制止了纪言卿想要再踹一脚的冲动:“去看看直升机来了没有?”
纪言卿狠狠地一拳砸在手术室的柱头上,转身走了。
实习生也开始哭,呼天抢地地哭着跪着过去想要抱凌祎城的腿:“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脑子有些懵,我……”
“起来吧,不怪你。”
凌祎城避开了他的触碰,抱着安之出了手术室。
已经够乱了,他不想再添一桩烦心事。
休斯叹息一声,将实习生从地上拉起来一阵数落:“你啊,当初我就叮嘱过,凡事不要逞强。”
他看着凌祎城抱着安之的背影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幸好你是碰到他们,换成别人,一枪崩了你,你也是受着。”
实习生泪眼婆娑,满脸忧色:“可是,休斯,现在该怎么办啊?我好担心安之的身体……”
“能怎么办?得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休斯眉头紧拧,满眼焦虑。
安之是他亲手带起来的新人,他看着她一点一滴的成长,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谁的心里都不好过。
……
直升机准时在四点五十分到达。
纪言卿现在浑身都是火,看哪儿也不顺眼。
之前曾简单收拾过的行李也不要了,一脚踢出老远,里面的东西掉出来弄得满地都是。
安之的情绪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她默默进了自己的帐篷捣鼓着。
在她的枕头下面珍藏着一个拇指大小的木雕,这是她来南非的意外收获,这边的土著都喜欢在木头上雕刻各种各样的图腾和鸟兽,安之看着喜欢,也跟着当地人学。
然后,她没事瞎琢磨,就在这么一块没有大海的草原上,她硬生生雕出一只惟妙惟肖的美人鱼。
经过无数次耐心细致的打磨和塑性,再用桐油浸泡,阴干,再浸泡,无数道工序之后,整个美人鱼散发出纯天然的莹润的光泽。
拇指大小,玲珑的身形,娇俏的五官,木制本身的白皙的皮肤,让人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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