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夏岚怀孕期间,白菲菲因为病情加重,颜雄将她送到了美国医治。
从此,颜雄放弃了之前所有事业再没有回西城,即便两年后白菲菲因病去世,他也只是独自一人带着儿子颜世一在美国打拼。
对于夏岚的消息,他也不敢去打听。
他怕她过得很好将自己遗忘,更怕她过得不好自己却无能为力。
直到有一天,夏岚突然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这是两人自分手后夏岚给他打的第一个电话,也是最后一个电话。
夏岚的声音很轻,隔着电话线穿越千山万水飘进欧博远的耳蜗里却像是在他心里刮起了一阵飓风,所到之处摧枯拉朽。
欧博远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紧紧抓着电话的手指都泛了白,他几乎都没怎么敢说话,就听夏岚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地聊着两人曾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夏岚还说她闲暇无事经常会去栖霞山走走。
那时候在西城颜雄偶尔会带着夏岚去栖霞山的水库钓鱼,相爱的恋人兴致高涨的时候也会以天为幕,以地为床,来一场快乐的情事。
有情饮水饱,那真是一段无与伦比的美好时光啊。
夏岚差不多说了半小时之后就开始不停地打哈欠,说自己困了,想要休息。
颜雄很想问她现在还好吗?
可直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他也没有说出口。
那以后,他经常会魂不守舍望着电话发呆,但,属于夏岚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
他终究是失去了她。
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
颜雄现在想来这些事情,心脏还会疼得像刀割一样。
他恨自己因为懦弱让夏岚独自一人承受着这世间最悲怆的命运,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了他,夏岚还会巧笑嫣然的活在某个地方,相夫教子,平淡而幸福。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畏惧,他的女儿欧瓷也不会在幼年遭遇如此多的磨难。
他无法想象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外公也瘫倒在病床上,小小的孩子是怎么样顽强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更让他痛不欲生的是,欧瓷在美国呆了差不多二十年,或许父女俩曾无数次在纽约的某条街道上擦肩而过,更有可能欧瓷在备受欺凌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却选择了漠视。
这一切只是因为不相识,所以,一次又一次留下无尽的遗憾。
他作为父亲,在欧瓷成长的道路上没有给予她丝毫的父爱,相反,正是因为他的逃避,让她们母女陷入了绝境。
颜雄知道欧瓷在得知真相之后一定不会原谅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可他还是要坚定不移地寻回他的小公主,再不会像曾经面对夏岚时的一味退缩和逃避。
这事,颜雄也和颜世一慎重的商量过了。
在颜世一的印象里,只记得幼小的他在第一次看到夏岚时她嫣然一笑的样子,很美。
在得知自己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妹妹时,颜世一的内心也有着不小的震撼。
如果当年夏岚稍微自私一些,失去父母疼爱的孩子就该是他,而不是欧瓷。
颜世一在童年的时候因为没有父亲,遭遇过太多的白眼和欺凌,他很能切身体会欧瓷独自一人艰难求生的悲凉。
他很感谢夏岚对于他们母子的成全。
所以,父子俩的意见完全统一,颜世一也在颜雄面前拍着胸口保证,这辈子不管他是死缠烂打,还是负荆请罪,都会将欧瓷这个妹妹拐回颜家。
……
颜世一比凌祎城的脸皮更厚。
欧瓷对于他的到来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热情,可人家豁得出去呀。
身体往客厅的沙发上一躺,翘了二郎腿自顾自吩咐保姆:“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小爷要在这里待上几天。”
保姆抬眸看向欧瓷,欧瓷还未阻止颜世一又开始说话了:“小瓷啊,这地方怪冷清的,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嘛。”
这里一大家子人一点也不冷清,好吧?
欧瓷的脸色沉了沉。
颜世一见状又赶紧将凌祎城拉进来:“祎城,这两天我们正好可以谈谈公司的事情,比如你曾经提出的生物科技,我在美国的公司……”
凌祎城不接招,淡淡地挑着眉打断了他的话:“要谈公事回西城找我哥,我已经解甲归田。”
颜世一狠狠地挫了挫后槽牙。
夫妻俩都不是善茬,颜世一惹不起,干脆溜去了厨房。
厨房里正有保姆在给欧瓷熬鱼汤,说是要好好给少夫人补身体。
做饭是颜世一的强项,小时候他和颜雄相依为命,颜雄在外忙生意,他就得自己学会照顾自己。
修长的手臂一挥:“你们都出去,今晚小爷来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