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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原谅吧,也就是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她。
送她走,也等于是给她一次机会,至于虞青青会不会珍惜,欧瓷没有把握。
凌祎城捏了捏她的下巴:“这么轻易就原谅了?”
“那还要怎么样?”欧瓷拍开他的手:“难不成我还能找人将她强了?”
……
虞青青在听到仓库大门开启的声音时,她连眼神都没看过来。
就躺在那张简易的木板床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宋川敲了敲门:“虞小姐,准备一下,晚上的飞机回美国。”
虞青青冷嗤:“我以为自己会老死在这里。”
宋川腹诽,要不是他家boss夫人大度,她哪里能轮的上老死,出门就得各种意外死。
宋川送虞青青去的机场,一路上虞青青都是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
在路过一城布染设计室之后,她开始一根一根扯下自己的长发缠绕到手腕上,因为这几个月没有见光,她的皮肤白皙得几近透明,黑色的长发硬生生将她的肉勒出一股一股凹凸不平的痕迹,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宋川从后视镜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这个纯粹就是找虐。
虞青青登机时,宋川尽职尽责地递给她一张银行卡:“虞小姐,这是凌总给你的,里面的钱足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虞青青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给钱就算照顾了?”
她的目光将机场大厅扫视了一遍:“祎城呢?他不打算送我最后一程?”
宋川烦躁地扯了扯脖颈上的领带:“凌总说了,请虞小姐好自为之。”
虞青青哼了一声,用食指和中指将银行卡夹起来,然后在半空中对着宋川的脸扬了扬:“宋川,你回去告诉凌祎城,这辈子他都欠着我,如果有偿还的一天,希望他不要后悔放我今天离开。”
宋川皱眉。
执念真TM可怕,要说欠,boss也只是欠了虞尧而已。
……
欧瓷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夏正国的病情出现了转机。
那天凌祎城给夏正国洗完脸之后,欧瓷照常守在老爷子身边说话。
说话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她昨天给宝宝做的小裙子是蓝色的,还镶了蕾丝边;比如凌祎城早餐喂她吃的鱼汤腥味很重,难吃得她想要吐。
凌祎城就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实在被吐槽得厉害便借口去卫生间搓洗毛巾躲一会儿。
恰逢男人刚转身,欧瓷就看到夏正国的眼睛眨了眨。
最近夏正国会经常出现这样的状态,纪怀恩说他的意识越来越强了,估计在不久的某一天里他会突然间醒过来。
欧瓷当然也没有在意,只是拉了他的手问他:“外公,要不要摸摸你的小孙孙?她可调皮了,每天在肚子里闹腾,我都估计她是在翻跟头呢。”
然后,夏正国的手指就轻轻地勾住了欧瓷的手,眼角慢悠悠滴下一滴眼泪。
欧瓷眨了眨眼,再眨了眨,就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不停往脑门上冲,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喊出来:“凌祎城,凌祎城,外公他,他,他,好像醒了。”
凌祎城迅速从卫生间出来:“先别动,我去叫纪伯。”
纪怀恩正在湖边散步,闻讯也小跑着上了楼,纪家老爷子喘着粗气给夏正国做了各方面的检查,仪器上的数据显示,夏正国真的是有了意识。
欧瓷兴奋不已,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对着夏正国比划着手指头:“外公,外公,你看看这是几?”
夏正国躺在病床上照旧是沉默。
纪怀恩笑了笑:“丫头,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哪能恢复得那么快?”
欧瓷有些泄气地靠在凌祎城怀里:“纪伯伯,您的意思我外公能认得我,至少还得需要好几年?”
“看每个人的恢复状况,说不定夏老明天就能知道你,说不定半年之后……”
欧瓷还是很高兴,至少外公是真的醒了。
他再不会像从前那副毫无知觉的样子。
一连几天欧瓷都兴致勃勃,没事就呆夏正国的房间和他唠嗑。
她很感恩,从前的她都是孤身一人,现在有了凌祎城,有了宝宝,还有她最亲爱的外公,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幸福。
拉了夏正国的手絮絮叨叨:“外公,如果你知道我是小瓷,你就眨眨眼呗。”
心急也是在所难免,她期盼这一刻期盼得太久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夏正国竟然真就缓缓半睁开了浑浊的双眸,然后对着欧瓷眨了眨眼。
欧瓷一声尖叫,然后兴奋地看向身后的凌祎城:“快,祎城,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凌祎城揉了揉她的脑袋:“老婆,高兴可以,但是要注意身体。”
她的病情不适合如此激动。
欧瓷拍了拍胸口:“哦,对,对,我要保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