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因为此事弄出隔阂就好。亲自走了过来,把范文程扶了起来,开口说道:“自大金草创以来,多得范先生之力,英明汗曾有言‘大明空有范先生而不能用,固知其气数尽矣'。本汗继位之事,亦全靠先生鼎力相助。得遇先生,实乃本汗之幸。”
范文程便开口道:“对奴才来说,人间之乐事,莫过于得贤主而辅之。能遇上两代大汗,亦是奴才之幸。”
说罢二人执手哈哈大笑。至此,范文程心中芥蒂尽去。
旁边的宁完我掌管建奴的内政,对钱财之事颇为敏感。想起王启年打算回东江的两个理由,第一个为气不过范文程,打算回东江再较高低。如今范文程已经答应写信服软,这一条自然可以略过不提。至于第二个原因,却是回东江取钱银,这个问题,咱们大金也可以代劳啊。
有了范文程的书信,想必王启年能消了这口气。不过王启年好歹也在东江呆了那么久,和毛文龙之间又有毛东珠那层关系在,要事到时候这货脑子一发热,又跑回了东江,那可如何是好?
即使这货不回东江,想必毛文龙也必然会派人前去问计,大金和王启年一点关系没有,东江和王启年再怎么说也有一份香火情分在,面对毛文龙信使的问计,王启年到底会不会出手,这就难说了。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给王启年好处,而且是足够大的好处,足以抵消东江那份香火情分。
想了想,宁完我便开口道:“大汗,既然范先生可受这份委屈,咱们的事情便成了一半。如今王启年正在用钱之际,不若咱们趁着这个机会,送上大量的银钱,想必其不会拒绝。收了咱们的银钱,事后再出手对付咱们,这种事情王启年应该干不出来。”
皇太极便随口问道:“何以见得?”
范文程便在一边开口道:“这一点大汗倒是不用担心。咱们做谋士这一行的,其实和做刺客的没有区别,都是给雇主出卖自己的本事。不同的是,咱们做谋士的出卖的是计谋,而做刺客的出卖的是武力和性命。既然是买卖,大家都会讲究一个信誉。收了钱便算的上买卖成交了,至少在此事上王启年绝对不会再出手来对付咱们。否则以后谁还敢再用咱们?”
说到这里,范文程猛然醒悟,自己把谋士说成一桩买卖,岂不是说只要别家给的代价更高,自己也会跳槽?赶紧补充道:“至于奴才,英明汗和大汗老早就付出了足够的诚意,买下了奴才的终身。奴才也不会再去另投他主,唯有终身效忠大金。”
皇太极倒是没留意这话里的毛病,听完范文程所说之后,便开口向着宁完我问道:“如今府库可还足否?”
钱财之事宁完我烂熟于心,想也不想便开口道:“大汗,咱们前后几次攻打辽东,每次都能带回了大批的奴隶和钱财。辽东之地积累了几百年的钱财,基本上都到了咱们手中。如今府库之中金银倒是富裕的很,只是粮仓却空虚的很。可惜这金银变不成粮草啊!”
范文程又在一边开口道:“大汗,奴才虽然和这王启年有点不对付,不过送钱财给他之事,奴才倒是十分的赞同。依照奴才的意思,不仅要送,而且要多送。”
皇太极便开口道:“此事如何说?”
范文程便开口道:“正如宁先生所说,送钱财去收买王启年让其闭嘴是一方面。这世上,多少人提着猪头去烧香却找不到庙门呢,奴才倒是担心王启年不收。只要他肯收钱,必然会闭上嘴巴。如今王启年缺钱,正是好机会,奴才认为值得一试。更重要的是,奴才以为,如今的情形下,帮王启年便是帮自己。”
前面的话语平淡无奇,大家都知道的。后面的话却是别开生面,什么叫“帮王启年便是帮自己?”皇太极便开口道:“还请范先生详说。”
范文程得意的撸了撸胸前的胡须,开口道:“大汗,正如咱们以前所说,王启年对伪明有不臣之心。如今最关键的便是王启年拿这些钱财去做何用?倘若是用于自己挥霍,自然对咱们没什么好处。如果是用来扰乱伪明,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咱们的钱财虽多,却没有太多用处,出了偶尔用来收买几个伪明官员外,便只能放在库房内生锈。难得有一个同伙,能把这些钱财用来对付伪明,何乐而不为呢?咱们出钱,王启年出力,大家先合伙把伪明给搞垮掉。事后大家再文臣各尽其忠,武将各用其命,大家一决胜负,看看这天命到底属谁?”
皇太极想了想,说的有理,自己又不是守财奴,守着一堆钱财没法用又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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