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你,以她那冷清的性子,势必不会去那琅琊家的船舱,贺兰世子,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贺兰初负手而立,垂眸不语,望着她捂住胸口却颤抖的手指,眼底的心疼不言而喻,他自然知道这是月夕节,是圆月之夜,是她体内寒毒发作的日子,他为何留她至此时,为的就是陪她度过这最痛苦的时刻,只可惜,事与愿违。
“今天是她最痛苦最害怕的日子,每个月的这个时候,她都会窝在一个每人看得到的角落里,独自一人偷偷疗伤,如果不是体内寒毒发作,以她的身手,根本就不会有人能够暗算到她,以她的水性,即便是落水也不会沉下去!”容律将龙子衿带着寒意的身体拥在怀里,他的衣服鞋子都已经湿透了,夜风袭来,脊背一阵冷颤,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路过贺兰初的身侧,容律驻足,被水打湿得到发丝贴在脸上,顺着深邃隽刻般的轮廓,有水滴流下,他嘴角冰冷地扯了扯,“再见面,我该跪着喊你一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但是今时今日,我还是要站着跟你说,如果你真的为她好,从今以后,就让她离你远一点!”
呵呵!
贺兰初低眉浅笑,眼底却冰冷一片,毫无笑意,他抬眸,声音低醇深沉,“这个恐怕不行!”
容律侧头,同为颀长身姿,借着淡淡的月色,他可以看到贺兰初清雅的侧颜,不得不说,这样的男人,天生就是以王者之姿眸睨万物的。
“无论我是世子,还是皇帝,我始终都是贺兰初,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人,江山也罢,权位也罢,都比不上她,所以任何人都不能将她从我身边带走!”贺兰初转过身,立在容律的面前,他轻垂眼眸,节骨分明的手指,覆上她的面颊。
“世子太自负了!”容律一个轻巧转身,将龙子衿护在怀里,避开了贺兰初的触碰,他扬眉冷笑,“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如何中的寒毒吗?你知道她最讨厌的动物是什么?最讨厌的菜是什么?”
见贺兰初拧眉深思,容律释然一笑,他都知道,因为曾几何时,他专挑她不喜欢的东西,摆放她的面前,不图别的,就是为了让她烦心。
“世子并不了解永安郡主,她永远都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和别的女人勾心斗角,玩心思斗城府,因为她不屑,她太高傲,太冷漠,太冷清,没有人能够真正走进她的心里,至少现在还没有!”这么说来,容律眼神有些黯然,他也是那个走不进她心里的男人。
“我从未奢望过,她会为了我争风吃醋!”贺兰初轻叹一声,让开了身子,容律的执拗他能感觉得到,而他更不愿意让她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谢谢世子成全!”容律抱着龙子衿,拢了拢她身上快湿透的外袍。
“别让她受凉!如果人醒了,请派人告知我!”身后,贺兰初第一次有了挫败感,他落在身侧的手,暗暗握紧成拳。
没想到,向来倨傲的他,竟然也有这样的一天,看着自己深藏在心底里的人,就这样被拥在别的男人的怀中,而他只能目送她离开,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她醒来的那一刻,一定不愿看到他。
“世子放心,我生来就是为护她周全的!”容律抬眸,望向他眼底的神色坚定,声音掷地有声,他抱紧她,纵身飞向一片幽暗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