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了,但现在才刚刚晌午,还有很多客人要走这条路,都绕去西边,那西边也要堵住了。
“容国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云岚老远便向着马车上呼了一声,这一声用上了灵力,声音随着灵力的波动远远地传了开去。
马车帘子被掀开,容天龄探出了头来,只见他浓眉虎目牛鼻子,满面的络腮胡子却修剪的一丝不苟,一身紫金蓝的袍子气派十足。
“云大人,你家这路不行啊。”容天龄挑着眉头嘲讽道。
“小门小户让国舅爷笑话了。”云岚对容天龄的嘲讽却是不为所动,他走到了马车前,微笑道:“还请国舅下车移驾下官府上,下官一定奉茶赔罪。”
云岚在家中一向严肃,但是在官场上却是有着笑面虎之称,那挂在脸上的笑容亲切和蔼却一点也进不到眼睛里去。
容天龄暗道好个笑面虎,他不久前便派人上门为容月红的事情兴师问罪,结果却被云岚以公务繁忙拒见了。
容天龄又上皇宫鸣不平却被皇后妹妹斥责教女无方,就连一向对他颇为恭敬的皇帝妹夫也对他爱答不理的,这一段时间让他这个堂堂国舅憋了一肚子的邪火。
容天龄早就酝酿着今日要在众人面前好好的大闹一番。
“哼”容天龄冷哼一声道:“让本国舅下车容易,可是车内有人却是下不了车,你看怎么办才好。”
容天龄说着将车帘子撩了起来,露出了里面一名面目枯槁的女子,云岚抬眼一看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只见这女子软软地靠坐在车内的软垫上,双眼深陷,面色蜡黄,瘦的一把骨头的身子被包裹在华丽裙装中。
枯黄稀疏的一把头发上还勉强固定着珠宝头饰,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像是包裹在绫罗绸缎中的一把枯骨,怪异无比。
“容国舅,你这是什么意思?”云岚终于收了假笑,今天是刘氏的大寿,容天龄却弄了个病秧子堵在他家门口,这明显就是找晦气,再好的性子也有了理由爆发。
“什么意思?!”容天龄却是提高了嗓门,指着病女子大声道:“云大人难道不认识她了吗,她就是你的好侄女儿,我的乖女儿容月红啊!”
云岚的眉头又是收紧了几分,再仔细看那女子,终于认了出来,果然是那个和她老爹一样跋扈的容家嫡女。
只是她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模样了?!
“呵呵。”容天龄怪笑道:“我的好女儿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可都是拜你的好女儿所赐啊,你说我怎么能不来好好谢谢你们父女俩呢?”
原来,容月红被离墨废掉修为后,还是不改之前跋扈的性子,但是此一时彼一时,那些曾经屈于她淫威之下的族中子弟哪里还买她的账。
那一天,容月红向一个一直以来对她唯命是从的同族女子撒气,打了那女子一个耳光。结果那个从来都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小妮子竟然反手给了容月红一巴掌。
容月红哪里吃的下这股气,冲上去就想教训对方。她在激怒之下已然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个废人,而对方却有着四级御剑师的功力。
结果可想而知,容月红被打得像一只死狗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最让容月红五内俱焚的是曾经那些整日里追捧她的人,在她被虐打的时候,却都围在四周嘲笑,讥讽。
那笑声像一根根毒针扎在容月红的脑子里,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最后容月红是被几个丫鬟搀扶回去的,她让丫鬟去找容天龄,本以为从小到大都把她当做宝一样的父亲可以为她做主,可是等来的却是容天龄冷冰冰的训斥。
那时容天龄刚在皇宫里碰了壁,回来便看到容月红被打得跟个猪头一样,还一直向他哭诉。他是又气,又怒,更多的是感到老脸丢尽。
容天龄将容月红臭骂一顿,然后丢下一句以后都不要再去家族学院了,在家中好好呆着等着出嫁吧,便一甩袖子离开了。
容月红呆傻地在地上坐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逐出家族学院了,不久的将来她还会成为一个大家族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妾。等待她的将是永无休止的嘲讽与羞辱。
于是乎,当晚这个天之骄女,容家大小姐便饮鸩自尽了。幸亏丫鬟发现的及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容月红的身体机能却都被毒药给破坏了,没多久她便变成了今天这副摸样。
“咯咯......咯咯......”这时,容月红突然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嘴巴大张着,喉咙里发出了怪异的声音。
“乖女儿,你想说什么?”容天龄立马趴了过去听,不一会儿容天龄抬头看着云岚,一字一句地说道:“想让我们下车也行,只不过我女儿,要你女儿云若颜,来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