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真正懂设计的人,哪里会说好与不好,都是直截了当的分析作品。只有门外汉,才去品论好与不好。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说的。只是干笑了两声,附和了两句,便和其他人交谈了起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薇薇安才叫停,宣布这4副图稿是在她那里通过的,下面进行记名投票。
投票结果出来后,宋七月那张图稿,恰好以一票之差处于第三。
薇薇安并没有立即公布设计者,而是直接将第三第四的作品展示出来,让大家品评,说优劣点。
张晓作为除薇薇安以外资格最老的设计师,当然是第一个发言的。
她若有所思的对着宋七月的图稿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这手笔,好像……”
说到这儿,她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低笑了声,说:“大约是我看错了,这副设计创新感很强,将中国特色旗袍与西式婚纱结合在了一起。特别是腰间的收腹褶皱设计可谓是经典。不过说的难听些,这画稿的设计者难免有假手于人之嫌,这腰间的线条和其他地方分明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后面的话,宋七月没有继续听完,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如张晓所说,她的确让顾铭衍帮忙了。
于设计师而言,画稿完全可以说是自己的孩子,哪里有人会将自己的孩子拿出去给别人喂养?
虽说是顾铭衍主动帮的忙,可她也该有自知之明一些,拿着顾铭衍更改过的稿子出来参加评选证明自己,的确有些不当。
会后,虽然薇薇安并没有公布作品的设计者,可大家心知肚明,都知道那张旗袍婚纱是出自宋七月之手。
毕竟这设计部里,除了宋七月外都是经验老道之人。这样生疏的笔法,只能是她……
因着设计稿的事儿,宋七月心里一直有点压抑,所以工作起来也更认真了些。
中午,也只是和顾铭衍一起吃了个盒饭,之后便将自己关进办公室忙碌了起来。
一直到下午三点,她才忍无可忍去了洗手间。
只是没想到,她在洗手间隔板里,居然会听到同事对她的议论。
不知名设计师助理:“诶,有钱就是好,我们也是脑子笨,就想着勤勤恳恳的工作,都没想到像人家一样去勾-引老板。人家现在成了老板娘,就算什么都不会,不也过得比我们好?”
艾诺附和:“那是,我还指望跟个设计师好好学点东西呢,哪里知道遇上一个还不如我的。对了,你听张晓姐说了吗?她说那旗袍婚纱的手法,和凯文先生的风格很像呢!”
不知名助理:“这算什么啊?人家老公有钱,就算请到凯文先生帮她画枪稿又怎么样?别人终究是两口子,老公帮老婆天经地义,我们除了羡慕嫉妒恨,还能说什么?”
艾诺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满的遗憾:“说起来差距还真是大呢,我们这些人努力了那么些年,连凯文先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有的人就因为嫁得好,就能让封笔的凯文先生帮忙画枪稿……”
两人说说笑笑,过了好一阵才离开。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宋七月才白着脸从洗手间里出来。
凯文的手笔?怎么可能!
分明,就是顾铭衍随手帮她改的!
这些人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宋七月不禁撇了撇嘴,为了攻破谣言,所以决定去薇薇安那里拿回图稿好好看看。
只是这不看还好,看了之后,连她自己都震惊了。
这手法,根本就不仅仅是相似那么简单!
虽然现在图稿上的手法生疏了些,但基本功还在,线条走向,也和凯文先生之前的作品如出一辙。
宋七月彻底呆住了!
难不成,顾铭衍就是凯文?怎么可能!
顾铭衍是商人,凯文先生几乎可以说是天赋异禀的设计艺术家。两者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关联!可这笔法又该怎样解释?
她凌乱了!
想着,便打算拨个电话给顾铭衍问一问。
但手机摸出来后,忽然犹豫了。如果是,为什么顾铭衍不告诉她?如果不是,难免显得有点突兀的尴尬。
努了努嘴巴,宋七月最终还是将手机收起来,转而拿着图稿去了薇薇安的办公室。
见她进来,薇薇安有点惊讶,不过很快便调整好表情请她坐下,并问她是否有事儿。
宋七月踟蹰了一阵儿,试探性的问:“薇薇安,您和凯文先生都是师从布莱特先生,您认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