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知道真相,他需要利用得到那笔神秘的财产。到了此刻,我对那笔财产是越发好奇了。
而且,那天我听见秦楠给范世罗打电话时,说的是什么遗产。说实话,我真的不记得我有什么富甲天下的亲戚,就算是有,那可能也就是我那个狼心狗肺的母亲了,不过我想,她就是死了也不会留给我财产啊。
在我的记忆里,我家亲戚也就只有我父亲这边的。因为据说我母亲是跟我父亲私奔出来的,年少时读过的那些古典爱情小说里,总把那些私奔的爱情写得特别美,可我母亲与我父亲之间那点儿爱情并不美。
我父亲死后,我母亲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或许他们曾经是真的很相爱,但再美的爱情,终还是抵不过岁月的蹉跎,抵不过生活的困苦,更抵不过金钱的诱惑。
我至今还记得,我母亲是上了一辆黑色轿车,来接她的是个穿的人模人样的男人。我记不清男人的脸了,我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母亲放开我手的那一刻。
那个夜里,我哭着喊着求她别离开我,可是她却丝毫没有搭理我,狠狠拽开了我的手,在那个深夜里把我一个人丢在漆黑的公路上。
那是,父亲去世的那个夜里。我为了追赶母亲的乘坐的那辆车,跑的鞋子都掉了,可是到最后,她连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
倘若不是许默找到了我,想必我现在已经没有活在这个世上了,夜里总爱出车祸的,那条路上更是时常发生车祸。那会儿我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我连回家的路都未必能够找得到。她却能狠心将我抛弃,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她又怎会再想起我,甚至留给我遗产?
再说,以我母亲的年纪,倘若没意外,她如今必定还是活得尚好,她只是从未出现在我面前过。
每每想到这些过往,我心里总是不免难受。
秦楠见我骂了他两句,又突然不说话了,顿时纳闷儿之极,走出电梯时,皱着眉头凑了过来问我,“怎么不说话了?我说你平时骂我不都是一套一套的?怎么才说了两句就不说了。”
“你犯贱呢,是多想被骂?”我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不得不承认,秦楠这个人很阴险,可有的时候,他的确能给我带来安慰。
譬如此刻,我骂他犯贱,他也没有生气,只郁闷的看了看我,掏出钥匙往缩孔里插,万分纠结道,“我就是觉得你不骂人,有点儿不大正常。”
“我平时很少骂人的。”我低着头进了门,没有跟秦楠提及关于我母亲的任何事情。
关于这些事,我也不想跟秦楠提,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他,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叹了口气,转而幽幽望着他,“我就是突然想起我奶奶的病,也不知道还得花多少钱。”
“你奶奶的病不是已经没事了吗?若是需要钱,你就告诉我一声,不必跟我客气。”秦楠关上了门,端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到了我身侧,在我耳边淡淡道,“对了,你银行的款我已经替你还过了,你就别成天为了还那点儿钱苛刻自己,我可从没说过要你还。”
“为了点儿钱,都把自己逼成什么样子了,你至于吗?”秦楠说着,端起茶几的开水喝了一口,色厉内荏,“你说你就为了那么点儿破工资,被你们那策划欺负成什么样了?”
“要我说,你干脆辞职好了,我养得起你。”秦楠可真是越扯越远了,然后人越靠越近……
我果断往旁边挪了挪,冷漠拒绝了他,“秦先生,您这扯得有点儿远了吧!咱们今天见面,好像不是为了谈这个吧?”
“家渠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说的遗产又是怎么回事?现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方便说了吧?”我果断直入正题,不跟他废话。
“乔诺,其实这件事,一开始我是不太想告诉你的。”秦楠顿住片刻,神色忽然变得凝重,“家渠是个卧底,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你还记得吧。”
“这件事,我也是在他死后才知道的。”秦楠默了默,眼眸里浮上些许悲伤,“我一直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突然脑细胞死亡,直至前些天从姚崇手里拿到这个视频,我才……我才知道……,其实家渠的死,根本就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话语间,他握住了我的手,沉声道,“乔诺,我现在可以给你看这份视频资料,但是你必须要有心理准备,你要答应我,无论看到了什么都别太激动好吗?”
话落,秦楠已经摸出一个硬盘,然后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电脑,缓缓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
随着视频文件的播放,映入眼帘的是……是许默……许默和范世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