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秀想着又继续道:“这事情你去和父王说,父王肯定会同意。成方现在才五岁多,有我们两个照看着那孩子也能活泼些,你瞧着他才多大呀,便整日是一幅小大人的样子,我看着都心疼。”
月华觉得此事可行,第二天便想明王提起了让大哥一家搬回来的事情。
“这事情看你大哥,你找个时间去跟他说说,他要是同意,等萧国公府的事情一了结就让他们一家从城南搬回来,一家人,总是分开住像什么样子。”
“好。”月华说着又道:“我和二嫂商量了一下,还是让大哥一家搬回东苑去住,您觉得呢?”
“府里的事情都是你处置的,这点小事就不用问我了。”明王想着忽然笑了笑:“不过我瞧着正好,你大哥在东苑住了快二十年,若是要他换了其他的地方,恐怕他还不习惯。”
月华和明王商议完毕,中午时分便去了月铭的府上商议此事。
月铭和灵慧都没有意见,成方听说了这事情也咧着小嘴高兴了许久。
心头难心事解决了一件,月华打发完下人去收拾了东苑之后就开始愁自己的事情。
今日是十四,每月的初二和十四都是她学画的日子,每个月的这两天都是她的苦难日。
若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永安郡主有什么是不精通的,那丹青一定首当其冲。
月华从四岁开始学画,直到现在已经将近十一年了,可是偏偏除了画花鸟鱼虫有些样子之外,其他的画作没有丝毫进益。
太傅大人为此头疼了许久,这几个月才想出了一个新法子来。
月华喜静,赵怀楚就把她打发到城郊那些山明水秀的地方去画花鸟鱼虫。花鸟鱼虫藏身在山川瀑布之中,为了不影响那些花儿鸟儿的效果,月华势必要把那些陪衬的景物也画出来。这样一来,既练习了熟悉的笔法,又可以触类旁通,赵太傅对自己的想法满意的不得了。
月华这几个月来的画技突飞猛进,赵太傅深感欣慰,所以上节课毕便说了,这节课开始教导月华画人物画。
人有美有丑,画出的样子也各有不同。月华拿着笔照着门外小丫鬟的侧脸描摹了半天,也没画出一两分神似来,瞧着纸上的人脸和门外的人脸形同二人,忽然觉得气馁。
就算是天生我才,也注定会有几样不擅长的东西吧,她苏月华就是没有画画的天分,这赵师父怎么能如此强人所难?
简直是岂有此理。
月华在心里暗骂了赵老头一万遍,手上画画的动作却是一分都没有停。
这种话月华当然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依赵怀楚的那个脾气,若是月华照着心里想的说给了他听,只怕那老头子立刻就要甩袖子走人。
正想着姓赵的老头子,那老头就来了。
月华画中的那个小丫鬟在门外对着赵怀楚行礼,嘴上甜甜地唤:“参见赵太傅,太傅大人安好。”
赵老头面色淡淡地点了点头,走进来之后看了看皱成苦瓜脸的小丫头,嘴角不觉勾起了一抹笑意。“怎么样?有没有试一试你画人物的天分?”
月华苦着脸摇了摇头,看着桌上的画作简直心如死灰。
“哦,那也无妨。”赵怀楚一副‘我很好商量’的模样,说道:“你自己没有试,那就且由为师来考一考你。”
月华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赵怀楚,抖开桌面的画卷走到他面前:“师父,我觉得你大可不必试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画人物的天分。”
赵怀楚听了月华的话后立刻就想要安慰她,他赵怀楚的徒弟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可不能因为一幅画伤害了徒儿的信心啊。
可是眼神落目到月华抖开的画卷上,他的嘴角立时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张开嘴便想将这死丫头讽刺个狗血淋头,偏偏话到了嗓子眼又强压制着咽了回去,溢出嘴边的画变成了:“你这幅观音像画得颇有几分神似嘛……”
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