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被耍了的羞辱感在心里燃烧,我回击了一句。
“眼角鱼尾纹很深,皮肤有些粗糙,你没有近视却还戴了一副近视镜是想遮挡黑眼圈对吗,而你努力把自己打扮得年轻是怕别人知道你正在逐渐衰老,夜里经常失眠应该是神经衰弱,说话字字带刺故作高傲就是一种自卑的表现,你说不喜欢和陌生男人握手是因为这会让你想起一些伤心的过往,你没有发现你的裙子臀部位置破了个洞吗,外表光鲜,但你的生活颠三倒四,很多东西到最后忘记放在哪,你有严重的健忘症,如果不接受治疗的话你很容易提前萎缩!”
“自我保护意识强,易怒,抗拒,我现在更确定你的精神有问题了。”她不卑不亢地回了句。
表面镇定自如,稳坐泰山,但还是偷偷用手挡住裙子的破洞,虽然我不懂心理学,但也看得出这是一种自卑的表现,或者说是想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容不得别人看到自己的半点不好。
她笑得也不如之前那么自信,带着一丝难堪。
“恕不奉陪。”
“等等。”她叫住我,然后问我,能不能用一句话评价自己。
我想了想,回答说,在死人眼里我是活着的死人,在活人眼里我是死了的活人。
形同走尸。
我回了局里。
很快我就遇到了张汉,并大声问他为什么给我请心理医生,是不是局里的人都认为蓝雨死了!?
关键是我每天晚上都能看到蓝雨。
张汉回答说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所以笃定我过度伤心精神出现了障碍,但给我请心理医生不是他的主意,因为我是局里面唯一一个法医官,所以局长对我的身心健康特别重视,也就是说这是局长的主意。
“我要见局长!”
“局长不在局里。”张汉又问我,记不记得4月6日的事情。
身子一怔。
张汉为什么突然和我提及4月6日!?
我还记得那天下着小雨,我在医院里亲手取出蓝雨的心脏。但那不应该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吗,不然我又怎么会在家里看到蓝雨。
我没有回答张汉,很担心。
“蓝雨出事的夜里是她的生日,你们发生过争吵,夜里蓝雨离家在高速湿滑路上发生交通事故,救护车到现场到时候蓝雨已经没了生命体征,也没有及时抢救过来。第二天医院里一名等待心脏移植手术的患者病危,和蓝雨配型成功,是你要求亲自给她做了心脏切除手术,器官捐献协议书上也是你签的字”
张汉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放在我的肩上,“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看见了蓝雨。”
蓝雨车祸身亡,器官捐献是经过我的同意!?
坐在椅子上,心乱如麻,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问张汉,我为什么要捐献蓝雨的器官。
“让她的心继续跳动。”
一股强烈的悲凉感在眼底涌现,我控制不住地套上衣服往外走,迫不及待想回家看看,不巧撞上了走到楼梯口的局长。
“胡闹。”
我被局长叫到办公室,他正襟危坐,大喝一声。
“阮小姐大老远专程赶过来你是什么态度,你代表的可是我们全局上下,鱼尾纹深,丝袜漏洞这些话是你说的吧!?”
我瞥了阮清清一眼,“打小报告。”
“和人家没关系,是小杨告诉我的。”
我扫了眼站在一旁的小杨,想不到这小子是局长的眼线。
“现在开始你要无条件服从阮小姐的一切安排,这是局里的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放任真相不管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法医,别忘了这句话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你现在这种情况想怎么调查出真相,这是对案件中枉死之人的不负责。”局长声色俱厉,目光如炬,但之后就又随和下来,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这都是为了我好。
我心里面蒙上了一种极强的悲凉感,一切的证据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好像蓝雨真的只存在于我的臆想中。
此刻我已深深陷入怀疑。
我想起我不曾留意过的一些细节,例如我提起妻子蓝雨时张汉和同事一些古怪的言谈,还有蛋糕店老板说得那番话,以及蓝雨总是在夜里出现一到天明就不知去向,还有放在鞋柜上的那双绿色高跟鞋我从来没见蓝雨穿过。
重要的是我家里就只有那一双女性的高跟鞋,蓝雨是光脚出门的吗!
或者说,蓝雨从来就没有出过门。
“我小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读书的,念旧,我决定留下来开一间心理咨询办公室,到时候梁局你可得帮帮我。”
“只要你把徐起给我治好,等你开业我亲自去给你剪彩。”
“谢谢梁局了。”阮清清笑逐颜开。
心情很沉重,脑子也特别乱。
“对了,隆德炸尸案你别跟了,让张汉和小梅负责吧,这段时间好好配合治疗。”
“这案子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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