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硕大的月亮低悬在山脊背上,让整条连绵不绝的大山都显得格外不同。
张汉突然咯咯贱笑,我就知道这是骗局。我毫不留情地打他一下,你丫的拿这种事儿骗我?
“人家就想看看你紧张的样子嘛!”他贱声贱气儿。
我立马甩给他一个“滚”字。
之后。
我回到帐篷里收拾了工具,然后将重组后的尸体封存在大真空袋里(特质专门用来隔离尸体的大型尸袋),封存了以后比较容易携带,也不会遭到破坏。
这时。
赶过来拆卸帐篷的几个民警同志指着低悬着的,明亮得有些异常的黄月,说月亮上面好像站着一个人,还拿出手机对着月亮拍照。
那时我已经将折叠桌以及其它工具整理好,将这些东西一箱一箱搬到外面,然后也有些好奇地驻足仰视。
月光好亮,亮得竟有些刺眼。
在月亮链接山脊背的地方,站着有一道瘦高的影子,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一个人站在月亮上,有点离奇。
在场的人又猜测说,晚上视线不明朗,可能就只是山上的一棵枯树,看上去像人形罢了,可又有人说不对,那东西好像是动了一下。
动了一下?!
我没有太仔细看过,所以没有看出来。
这个人又说刚才这个人影有头,现在没有了,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头的人。然后他们便都开始议论起来,说该不会是死者的魂儿吧。
“说什么呢你们,别疑神疑鬼的,赶紧收拾东西去。”魏东走过去,将他们从原地上推开,只有我仍站在那里观望。
可能就真的只是树影。
我也没有太当回事,带上东西就随同魏东他们回了所里。
浑身恶臭,急需洗澡。
但之前去的那家温泉洗浴我是记忆犹新,也实在是不想再去第二回。苦于无奈,就只好简单清洗了一下局部皮肤,然后带着尸臭味继续开展下面的工作。
我将之前在备案室里整理好的失踪案件资料带到了大院内的解剖室里,又根据遭野狗分食的两名女性死者的体貌特征进行排查。另一方面,小梅帮我进行技术分析。
不过多久,我们同时出了结果。
技术分析结果表明,我们在街边发现的女死者头部与其中一具尸体基因组吻合,再综合失踪者报告上面留下的姓名、身份、和体貌特征最终得出结论。
死者一,姓名郭小美,27岁,戏剧学院毕业,现在是一名现代舞蹈演员,因对自身的要求较高对胸部进行过填充,身上有三处纹身,左右胸各有一处,脚踝到小腿位置有一处,因为左胸缺失所以我一共只发现了两处纹身。平时喜欢去夜店和酒吧,喜欢通过交友软件结交异性朋友,有吸毒史。
至于死者二,也找到了一份相应的失踪报告,但上面并没有提到妊辰纹、和尺骨断裂经历,所以还不能确定这个失踪者和死者二是不是同一个人,但随后会在走访排查中得到结果。
我长长地吸了口气,吐出,缓解压力。
“虽然我们知道了死者的身份,但案子还是没啥线索。”
“还是有很多值得让我们去查的。”
“比如呢?”
我抬起脸望着小梅,“比如共同点,有没有去过相同的地方,接触过相同的人,做过一些相同的事情,就比如她喜欢用社交软件,那么我们必须要清楚其它死者有没有相同的习惯。”我用手点了一下郭小美的失踪报告。
我突然想起什么事,问小梅,刘玲遗物里是不是有一部手机?
小梅点了点头。
“我出去一下。”
话音一落我推开门走了出去,好在今天夜里是魏东执勤,我就把筛选出来的两份失踪报告放到他手里,让他帮我把这两个人的家属叫到所里来,另外,我又问她,刘玲的遗物放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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