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于是。
我很卑微地在铺满白雪的马路旁,仰面望着白茫茫的苍穹和飘下的片片雪花,我再也无法忍受地独自一人挥泪。这段日子沉浸在案件中自我麻痹,我只是怕过于悲痛,怕别人看到我卑微的眼泪,所以才没有将挂念显露在嘴上。
没有一天我不在幻想小梅会突然出现给我惊喜,可每一次当我趁机在幻想中而无法自拔时,却遭到了现实无情的冷漠与打击,作为丈夫我竟连自己妻子的一点音讯都没有,说什么寸步不离保护她全都是屁话,我觉得自己好无力。
这时。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喜出望外,以为是奇迹发生然后又是心灰意冷。
“别太难过了。”
我望着张汉,苦涩一笑。
“你自己留下来没问题吧?”
张汉读懂了我的意思,“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谢谢。”
“别假惺惺的了,赶紧去吧。”
起身踏雪前行,不久登上市里的车,再然后我站在了丁欣办公室里。
丁欣以为我是来邀功请赏,便夸夸其谈称赞我办案出色,我便岔开话题和她说,我来这里干什么她是清楚的。之前在酒桌上她有一句话只说了一半,我今天过来就是要让她把这句话讲完。
“什么话我忘记了。”
很明显她是在搪塞我,那天虽然喝了酒,但不至于喝多忘事。
“我妻子到底在哪?!”
我忍无可忍地踢翻了一把椅子,不久局里面的同事就都聚在门口窥看。
“你就这么和你的领导讲话吗,毫无组织纪律性,看看你自己还像个警察吗?”
我把自己的证件拍在丁欣办公桌上,“你可以停我的职,但今天我必须要知道小梅在哪。”
“少跟我讲必须,你是在命令我吗?”
“丁局,咱们平心静气,你觉得你做到对吗?”我和她评理,“之前还答应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卦了?”
丁欣长吁短叹,坐下,望着我居然和我说了一声对不起。
这三个字吓破了我的胆,于是我慌张和丁欣说,千万别和我说这种话,我现在只想听见她和我说小梅安然无恙。
然而。
丁欣最沉默了,没有了之前信誓旦旦的勇气。
“你别吓我……”我声音些许颤抖。
“你坐下。”她淡淡说。
“我不坐,为什么让我坐下,有什么话站着不可以说?”
“你不是想听后半句吗,站稳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丁欣深感内疚的表情让我心里一抖,“小梅因为救治不及时,毒素扩散……”
我眼圈一下红了,鼻尖一酸,“然后呢?”
“救治无效已经去世了。”
我笑了,“你骗我的,之前你不是还和我说她好好的吗,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我是怕影响你破案就没告诉你。”
“尸体呢,连个尸体都没有你就让我相信你?”我走到丁欣面前,瞪红眼睛,很大声问她,“告诉我是不是你和小梅串通好骗我的?你放心我绝对不和任何人说,只要你告诉我小梅平安无事就好。”
“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和我说对不起,我只要你告诉我小梅还活着。”
“已经下葬了。”丁欣淡淡回道。
下葬……
难到是真的?
我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为证实自己的话,丁欣把我带到一个地方——墓地。
当我看到眼前冷硬石碑上刻着小梅名字后,顷刻间泪洪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