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确实挺棘手。
下午。
我将已知的资料整理完毕以后,我又很唐突地去了辛雨工作的地方,但店里的人告诉我说辛雨今早已经辞职了。可能是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再加上昨天夜里被高中生调戏,辛雨可能也有些承受不住了吧。
走出蛋糕店我直奔辛雨家。
门市虚掩的,透过门缝看到辛雨在收拾行李,难到是要搬家?
我大胆拉开门走进去,辛雨颇紧张地问我是谁,不等我开口她女儿拉住妈妈衣角,说我是之前那个警察叔叔。我以为辛雨会紧张加倍,但她却在此刻放松了戒备,于是我想,可能除了我还有让她更加害怕的人,比如阿文。
“您有事吗?”
这可能是所有陌生人见面的交谈方式,她也这样问我。
我弯下腰微笑看着她的女儿,问她,妈妈是不是要带她离开?她很乖,回答说是。然后我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先回屋里,我有些话想要和她妈妈说。小女孩很听话地进了屋里,然后我问辛雨,她是不是受到过威胁?
辛雨很聪明,明白如果我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问。但她故意表现得冷静,回答说没有。
“我们已经把阿文抓了。”
辛雨身子一怔,然后失神地缓缓坐下,开始不安地掰着自己冰凉的手。
她穿得太少了。
冬天,她就只穿了一件单薄布料衬衫,连一件毛衣都没有,而且屋子里没有取暖设备,所以非常的冷。我心生怜悯,抓起沙发上的一条毛毯搭在她的背上。她没有拒绝,很紧张地抓紧毛毯边缘,低头。
“他威胁过你,说你杀了人。”
我一直紧盯着辛雨,试图通过她的表情分析出她的内心。
辛雨表面上很镇定,但眼皮一直抖着,手指也不安定地在手心乱戳。
恍然片刻,她依然坚持,说自己没有杀人。
虽然视频中没有证明任何事,但辛雨妥协阿文至少说明她是心虚了,也间接说明她的确做过亏心事。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这样理直气壮,会不会是有什么人或事物支撑着她?为了顾及辛雨的感受,同时也是不想把气氛搞砸,我没有提到她答应和阿文睡觉的事,而是换了一个位置,帮她说话,“我相信你不会杀人的。”
当一个“敌人”站在对方的立场考虑,相信对方的时候,没有人不会为之动容。
辛雨也是如此。
她虽然一直低着头,但我依稀看到她的泪在流,可能相信二字对于一个一直独孤的女人来说十分不易,尤其是从一个警察的嘴里说出来的就更加难得。
“我是来帮你的。”我和她坦然相对,毫无保留,把案子说给她听,“我们做过尸检,我原因相信你。”
她终于仰起了脸,笑了,却是一抹自嘲的苦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感动?”
“你别误会,我真的只是想帮你。”
她随后这一番话引人深思,“人总把善放在嘴脸上,这不是错,错在于他骗着骗着就自以为自己是善,然而以为是善的不是善,以为是恶的却不是恶,如果你真想帮我,就请离开我,不要再来打扰我。”
一个人独立久了就会把人看得很通透。虽然听起来这样的话很偏激,但其中不乏道理。人真的就是这样,不肯面对自己的过错就用善来遮盖,而善也就不再是善,是遮盖罪恶的丑陋工具,虚假面具。
我握起沙发角落里的一根脏兮兮的棒球棍,这是我从进来以后就注意到的一样东西。视频里辛雨的确握过同样的一根棍子,我想应该就是这根,于是我故意问她,“你说,这上面会不会有你丈夫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