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猝不及防地问我,真的很难回答。因为我沉默她自嘲着说她知道我一定很讨厌她。
“没有,你别想太多。”我淡淡回了句。
“我不会奢望你叫我,能找到你我就很知足了。”她起身不露蹒跚地往卧室里走,然后,一个不留神就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矢口叫了她一声。然后,她很惊喜地望着我,泪汪汪地问我,刚才叫她什么,能不能再叫一次。
丁欣她不过是表面看着强悍,实际上她内心也是非常柔弱的。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不承认她,就算承认也没法儿改变血缘的事实。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叫她,一方面是因为过于突然很难开口,另一方面是我无法心平气和坐下来和她聊。小梅的事她的确存在武断,但,她并没有恶意,人也总应该学会宽恕和释然。但是,我还是没有勇气再叫一遍。
“我先抚你起来。”
我把丁欣从地上扶起来以后,送她回到了卧室。
然后。
坐在床边我和她说几个月前我得了一种怪病,学名叫选择性失忆症。这种病在医学上是不被承认,可偏偏就发生在我的身上。所以即便是记得什么也都被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也一直在想自己的父母是谁,有没有兄弟姐妹。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个姐姐,只不过恰逢我这个姐姐把我的妻子安排出去做了卧底,所以我一时之间才没有办法接受。
“不然呢。”她问我。
我告诉她说,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很高兴。
夜里。
我睡在客厅。
翌日天一亮我就回到了检察院,过了几天枯燥的工作生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周的星期二,排除万难我也总算是熬到了去西藏的这一天,望着终不见阳光的灰色苍穹我握紧拳头告诉自己,这一次进藏不光要瓦解人贩子集团,更要安然无恙地把小梅带回来,我坚信再灰暗的天也始终会有晴朗的一日。
经过了一上午的准备工作,下午一点半三辆越野车待命在检察院门口。
专案组是六人编成的一个队伍,检察院和浑南分局各出三人,一共有三辆越野车,其中一辆是设备车。浑南分局出的三人除了专案组的组长外,是两个我最熟悉不过的人,小杨和张汉。至于检察院出的三个人,除了我外分别是梁玫和……
白建业。
我这个人可能有些偏执,只要是打心眼里讨厌一个人不论如何也不会待见他,所以听到白建业这三个字时我厌恶得不行。可这是马院长钦点的人我没有权利阻挠,所以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难以接受的是,作为检察院的一员,我要和白建业做同一辆车实在是难以忍受,于是我提出要求做浑南分局的车。
可惜,我被拒绝了。
无奈。
我只好看着白建业的脸色不情愿地拉开越野车门,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邋里邋遢,满身都是异味的女人忽然扑上来,抓住我的腿就不放手,大喊大叫着求我给她做主……
“保安!”
白建业大叫一声,检察院门卫室的两名保安人员冲了过来,将这个脏兮兮的女人残忍拉开。
“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什么人都往进放!”白建业大声训斥着,然后又吼我,“想什么呢你,你到底要不要上车!”
理论上今天是出发的关键时刻我不应该再去插手别的事情,但看到那两个保安粗暴的行为和如同阿猫阿狗在冰冷雪地里被拖行的女人时十分恼怒,便想冲上去阻止那两个保安,但还没等我冲过去白建业就骂骂咧咧了一句,“这他妈都是一群刁民,都是烂屁眼子的事儿,乱告状,徐起,你到底上不上车,你别耽误大家时间行吗!?”
算了。就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吧。
上车以后不久白建业就开了车,我忍着自己不去看,但还是忍不住向远处扫了一眼,刚好看见那两个保安在推搡那个女人,甚至……
动了手……
那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也再这时拼命敲打我的耳膜,“我就是一个老百姓,我没有啥能力,政府要是不帮我我还能求谁,你们救救我闺女吧……”
我就艹了。
实在是忍无可忍,我大骂一句,还在行驶中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脚下失去重心狠狠摔了一跤。我忍着疼从地上爬起并蹒跚跑过去,照着那个正在扭打女人的保安挥臂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