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刚下车我就给米娜打去了一个电话,在知道金慧娴一切都平安以后我赶到医院。但在医院病房门口,都是东港分局的人。我这个时候露面的话,我敢肯定自己会被他们“规”起来,所以我躲到了一个角落里让米娜自己出来见我。
见到我米娜格外高兴,向我邀功请赏,说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的话,金慧娴肯定就没救了。我说行,等回头我请客吃大餐。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希望她能代表我帮助金慧娴。
“我考虑考虑。”
“必须答应,对了,你没有跟别人说我回来了吧?”
“师父,你是不是犯错误了啊?”
“我能犯什么错误,从现在开始,你负责金慧娴的案子。”
“是我说负责就负责的吗,马院长不发话我哪敢啊。”她又把话兜回来,“不过有师父你给我做靠山,让我干啥都行,但是呢,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师父你答应。”
“说。”
“带我去西藏。”她一本正经,很认真。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就你这小身板还去西藏?”
“我是认真的,你要是不答应我也不答应你。”
“我考虑考虑吧。”
“必须答应。”她学着我的口吻,反倒命令起我来了。
“行吧行吧,我答应你。”我敷衍着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带不带她走还不是我自己说得算。
“对了师父,你现在不便露面,准备住哪?”
“你有安排吗?”
“你可以住我家啊。”
“你就不怕引狼入室?”我笑着说,“我有地方住你不用担心,电话保持开机,这段时间辛苦辛苦,有什么事儿随时联系我。”
“放心吧。”她自信满满。
“对了。”我叫住她,嘱咐,“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包括金慧娴。”
离开医院后我带了两篮水果去探望一个老前辈——浑南分居老局长,梁局。
因为上次的变故(梁局负伤)所以搬了家,住到市郊一宽敞的大院里。虽然因为误判了冤假错案自己主动辞职,但因为在岗期间业绩突出,毕竟也是一局之长,政府还是按照处理下岗待遇每个月发工资,所以,生活上没有什么困难。
见到梁局的时候他很开心,嘘寒问暖,还和我亲切握手。但是,不久他就又绷起了脸,问我,是不是当上处级干部以后,就忙得连看他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急忙认错,是我不好,做得不到位,忽略了对老领导的关怀,该罚,随后,我以茶代酒喝了三杯。
“行了,我这茶叶是法院的邢院长送的,名贵这呢!”梁局打了我一下手。
“您这么大个局长还差这点茶叶啊,我认识的梁局可没有你这么抠门。”
“什么局长,我就是个给人民带来伤痛,给国家脸上抹黑的罪人。”梁局自我嘲讽着,想不到过去快有半年,他还在因为张宁的案子而自责。
“老领导,你可不能这么菲薄自己,比起现在的一些官僚,您在我心里是一片净土,你知道我脾气,不拍马屁,说的都是实话。”我说。
梁局叹了口气,说现在社会风气差,不是部门服务老百姓,而是老百姓服务政府,远的不说就说近的,电视台市长热线,声势浩大,说什么架起和百姓之间沟通的桥梁,可一百个民声报道里没有几个能解决的,到头来百姓身边的烦恼就只成了茶余饭后仅供消遣的新闻节目,更加可气的是一下水井盖反复报道了四五遍,结果大半年过去了主管部门连个面都没露,是不知道吗,明摆着装聋作哑。
梁局很形象地形容说,就是懒驴上磨,刀不架在脖子是不带动弹一下的。
是啊,社会风气差,现在老百姓有事都不愿意找政府,事儿不但办不成,还得看着人家的冷角色,被人家推来推去的多添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