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误了五个小时,火车重新开往拉萨。
电力恢复以后一切如初,车厢里面再一次灯火通明。虽然火车恢复了通行,但并没有恢复原本的热闹与吵闹,人们似乎从灾难中学会了安静,所以,每一个车厢里都是静悄悄的,或许大家都在为能安全抵达西藏而暗暗祈祷吧。
至于。
火车为何中途停运了两个小时,没有人知道具体的原因。
表面上看似乎真的和所谓的咒诅有关,但我觉得若要成立必须排除所有人为的可能。
临近十一点,夜幕缭绕。
火车内恢复温暖使本来就本疲惫的双眼愈发沉重,所以,我很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但我害怕一眨眼就到了拉萨,可能是我还在纠结案子的事儿,就这样潦草罢手我心里不舒服,你们也一定不愿意看到。
可我现在真的无从着手。
车上不同于车下,一方面人力有限可以展开的工作层面少,也不存在调查范围和侦缉角度,譬如我无法对血液、现痕和一些证物记性科技分析,无法查明三名死者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与来往,更无法对嫌疑人展开精准的调查,所以如此大的局限性会让我有些力不从心。
破案并不像侦探小说里那样存在各种巧合,你找不到证据的时候证据就会主动来找你。
如果真是这样天下无案就不再是神话了。
此时。
米娜已经睡去。
但很多人和我一样睡不着,不一样的是他们存在担心,害怕火车再出状况,所以即便很困倦也不敢轻易睡去,害怕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而我却一直在想着这起漏洞百出,可我却连一点头绪都没有的火车杀人案。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一个案子里面存在多种多样的骗局、不可能和谜团,而这些细节之间互相矛盾着,它们会完全打乱你的思路让你晕头转向。但每一个谜题背后都隐藏着一道复杂的方程式,解一个方程式你要先给自己画一个问号才行,而这个案子中我的问号在那副棺椁上。
我怀疑乘务长,那么就要设定他说谎话的可能。也就是说,他说的藏王妃咒诅存一定的掺假成分,说白了就是在一个可能是真实的故事上面添加了一些不存在的结构,以便于让这个惊悚的故事可以成为自己的挡箭牌,掩人耳目。
那么。
最大的问题就是在棺椁上。
之前我在乘务长的休息室里被他撞了个正着时,我将错就错希望他能让我看看棺椁里面的藏王妃女尸。表面上我合情合理地说是想让自己死个明白,实际上我是故意在试探他。他当时脸色有些难看,并且没有答应我。处于工作的严谨性不让我看合情合理,但我觉得这只是他搪塞我的借口。
因为。
棺椁别有洞天。
我这么说你可能会明白了,没错,我怀疑棺椁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藏王妃遗骸。
而是……
真凶。
也就是说乘务长包庇凶手,这也是凶手如此猖狂的一个原因。
可能你会好奇我是怎么发现的,那么,你先回忆一下我之前是否说过矛盾之中必生线索这样一句话。
是的。
我就是在矛盾之中产生了这样的一个想法,起码这个猜测会让很多疑点变得合情合理。
譬如,女死者指引我们。如果这个说法成立,那么凶手必须在货舱里。再比如乘务长将我们锁在货舱里,以及后来他出现“警告”我不要打开棺材,最后当着我的面下跪念经诵佛,其目的应该就是想让退缩。
后来我试探说可不可以让我死个明白,看看棺椁里的藏王妃遗骸时他立马拒绝了。
现在想起他当时的表情,用一次可以来形容就是……
功亏一篑。
他没有成功打消我的念头,所以,才会流露出那种吃瘪的表情。
当然。
米娜也曾经给过我一个提醒,就是怀疑与猜测永远都不能当作是定论,加入主观情绪并付诸于行动容易把自己局限住。所以,对与我以上的说法,虽然具有一定主观意识,但我仍保持客观对待。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神探。
叮叮……
沉闷的电话铃声从行李箱里面传出来,我翻了好久才把压在箱底的电话找了出来,打开一看上面至少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其中两个是从检察院打过来的,应该是想和我汇报金慧贤案后的事;其余的不少于十个电话就都是张汉打来的。
我拿出电话时它已经停止了吵闹,但不过一会就又吼叫起来,就像是张汉的大粗嗓子冲着我乱叫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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