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西藏的母亲河,也是西藏乃至所有高原地区最大的一条江流。但让我更感兴趣的不是它的宏伟,而是埋葬在江流岸边的西藏历代君王的墓穴。
闲聊了一会儿,车就停了。
下车以后我在他们的带领下走进一个宽敞干净的大院里,通过院子快速移进一栋三层白色小楼。一边走他们一边给我们介绍说,这里就是他们办公的地方,不过专案组并不住在这个地方。
“那……他们在哪?”
“下基层了,住在达瓦家里。”
“达瓦是谁?”我问。
对方笑了笑,回答说,达瓦不是谁,而是他们这里的一个简称或者说是统称。
哦?!
“就是指女人,可以理解成……群众。”
“我懂了,就是说专案组现在住在一个女群众的家里。”
“是这样的。”他把我和米娜带到一个房间里,“晚上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到了明天早上我会过来叫你们。”
“辛苦你们了。”
关上门以后我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一觉就干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多。
醒来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儿,一睁眼就看到床旁边放着一份煎饼果子。
知道我老习惯并且在西藏这种地方搞到煎饼果子的也只有张汉,我的估计也是没有错的,一坐起来我就看到这张老实巴交的熟悉面孔,和我邀功,说他为了这一份煎饼果子他跑了不止一条街。
我心里一暖,问他,是不是怕我吃不习惯?
“看看你这张小脸瘦的我都心疼了呢。”
“能不能别这么娘?”
这时米娜从对面床上坐起,打着哈欠,一脸惺忪模样。
可当她看到张汉的手放在我的脸上时,瞬间清醒,瞠目结舌地指着我们两个,“原来师父你是弯的,太恶心了。”
“瞎说什么呢?!”我责怪一句。
“这丫头谁啊?哪捡的你啊,眼睛挺大的呢。”
“什么叫哪捡的,你才是捡的,你全家都是捡来的。”米娜愤愤不平。
“这丫头嘴够不饶人的了,不过我喜欢,嘿嘿嘿……”张汉“爱美”的老毛病又犯了,赤露露的目光让米娜感到害怕,于是神经大条的她一惊一乍起来,“干嘛,你要干嘛,我师父的徒弟你也想霸占吗?!”
“丁欣呢?!”我问他。
“哦,在群众家里呢,我是特地过来接你的。”张汉又转去目光,望着米娜嘿嘿笑着,“还有你……”
“你要是敢我就把你阉了。”她怒气腾腾。
“我还没说什么呢就这样,这丫头可真够狠的了。”
我摇头叹气,真是两个活宝。
虽然休息了一晚上但并没有感到神清气爽,身体就像是一台笨重的机器一样缓慢,沉重。走出去以后仰望着苍蓝天穹和远处高耸的山峦,顿时间心旷神怡。不过这里的空气实在是稀薄,感觉就像是泡在水里面一样呼吸费力,可我也只能按照一些人给我的建议放缓自己的呼吸,保持均匀,尽量去适应这里的空气条件。
但听说阿里地区是西藏高原中最高的区域,平均海拔在四千五百米以上,位于西藏的最西部。有人说西藏的西部才是真正的西藏,另有一说是不到阿里等同于白来一趟西藏,可见阿里在西藏中的重要地理位置。
不过,这地方不是谁想来就来的。
因为是西藏中最高的区域,所以更容易出现高原反应。
走路双腿就像是绑了麻袋,走起路来脑袋一疼一疼的,并且时常会感到胃里不舒服。
不过只要适应了以后,基本无恙。
阿里有七个县城,统计人口不到十万,是全国人口密度最低的一个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我问。
张汉回答了两个字,狮镇。
狮镇?!
我问他,是什么地方。
“一个人间天堂,阿里区最富饶的地方。”
可是。
到了以后我才知道这地方并不像张汉说得那么好,全镇(实际上是个县城)上只有一个红绿灯,而且是经过其它区域援建之后才有的现在“繁荣”风貌,最繁华的十字路口虽然有清真饭馆、按摩洗脚城、朗玛厅和网城构成,但依旧是冷冷清清。
避开米娜,我偷偷问张汉,有没有她的下落。
张汉反问我,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先说说好的吧。”
张汉眯着眼,说小梅现在就在这个镇子里。
犹如喜从天降。
我问张汉,她现在在哪?
他却卖着关子,“你还是先听一下坏消息吧。”
坏消息?!
欢喜过后,又突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张汉说,坏消息就是小梅已经参与了犯罪,手上沾了人命。
“孙怡涉嫌杀害了一命游客,当地警方正准备逮捕她。”张汉伏在我耳旁低声说,“小梅这件事只有你我丁局三个知道,阿里方面不知情才会这样做的。”
“他们也是公事公干我没有意见,我就是不敢相信小梅会杀人?这里面会不会存在什么误会?!”
望着荒凉的街道我的心一酸一酸的,恨不得现在就见到小梅然后带她走。
“这也是我和丁局担心的,不过,从他们提供的证据来看可信度很高,也就是说小梅真的可能做了。”
“就算是那也是迫于无奈。”我无条件地站到小梅身后,“如果她真的杀了人呢?”
“你想问什么?”
“结果。”我说。
“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涉嫌故意杀人,处以死刑,无期徒刑……”
张汉话还没有说完我大声打断他,“刑法条规我背得比你熟,你们这样不公平,小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是她丁欣一手造成的。”
“你小点声儿。”张汉提醒我,然后又说,“我永远都只会和你还有小梅站在一起,这点你还不相信我吗?可是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有些人为了让自己更像卧底而去杀人,为了保护自己以及更顺利完成任务斗来斗去的,最后弄得自己人不像人,这两个字本身就不存在所谓的公平。”
“你现在能告诉我小梅在哪了吗?”我压低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