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浔可然开始接替法医工作的时候,也是常老爷子正式宣布退休的日子。打那以后,除了偶尔给可可指点一下以外,老爷子几乎不过问原来的工作,用他自己的话讲就是“日子闲的长出草来”。去年一次偶然的机会老爷子牵线搭桥帮警局一个小伙介绍对象成功以后,像是突然发掘出了生活的新乐趣,成天拿着俊男美女的照片四处给人当红娘,哦不,红郎。可可就是首当其冲的受害人之一(常老爷子:是受益人,受益人!)总之,可可对于每次拜见老爷子时,都要附加欣赏一大堆来自警局医院第一战线精英男人的照片甚感厌烦。
于是就有了刚才一幕。
低迷的夜,院落里杂草随着风起发出唰唰的声音。
“可可……”大缯的声音低沉的有点模糊,“我一直认为你是很有胆量的女人。”
可可转头与大缯四目相对,等着下文。
“为什么在感情的事儿上你一个劲的只会逃避?”
可可的表情僵住了,她知道自己为什么逃避,知道自己有一个结,但是所谓心结,就是谁也不想去打开的东西,不想去面对,不想去经历揭开的痛。
她转过头,盯着眼前的杂草丛沉默。
大缯狠狠地叹一口气,“浔可然小姐,我大缯从来没和人说过这种话,你甭老是用冷处理来打击我行不?你让我觉得我整个一傻帽,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横竖说出来啊……你……”哪怕狠狠拒绝我,也比现在什么都不说,问了就要逃的好。
“我是不是眼花……”可可突然喃喃的说。
“什么?什么眼花?”大缯莫名的问。
可可手往前面草丛一指,大缯顺着看去,借着屋里发出的灯光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立着一只猫,一身漆黑的毛色,轻轻摆动的尾巴上有两圈显眼的白色毛。
“不就是一只猫么。”大缯不屑,你想转移话题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可可的视线紧紧地盯住眼前的猫,“大缯,你还记不记得从交通局离开的时候,我和你说过在殡仪馆我看到一只猫,后来开着助动车在某个路口我又看到它,浑身都是黑色的,只有尾巴上有两圈白色的毛……”
大缯皱起了眉,可可说的话他还依稀记得,本以为是她为了逃避话题胡说的,没想到竟然真有这样的事情。
不对,如果眼前这只猫就是可可在殡仪馆看到的那只,三番两次在不同的地方遇见,未免太过蹊跷,简直可以说是被一只猫跟踪了!
“是它……”可可眼神盯着黑猫像是出楞一般,“是同一只猫……”
大缯看向黑猫,它浑身的黑毛在昏暗的月色下发亮,两只碧绿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可可,如果这不是一只猫,大缯真的觉得这俩正在四目对视地进行无声的交流。
黑猫慢慢地一步一步,缓慢而无声地向可可走来。
大缯觉得脊梁骨上一阵阵发凉,这只猫的动作完全不像是一只猫的样子,他分明感觉到可可的身体也僵直了起来。
无声的、一步一步在靠近……
“队长!”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撞到了大缯的后背,两人回过头一看,发现白翎正半推着门站在那里,“常老爷子嚷嚷找你们呢……恩?出什么事了吗?”
再回头时,眼前只有院落里点点杂草在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