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这么说,就没有道理了!”
谢慕华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从怀里取出一张干净的小手帕擦了擦嘴,站了起来,背着双手看着侯鹏:“我们是正当商人,给朝廷的赋税是一文钱也没有少过。不知道军爷是什么理由要带我们回洛阳府?要说路引不对,方才军爷已经看过了。大宋律例,要抓人也是要地方官员签发,捕快前来拿人。什么时候轮到禁军来拿人了?别说小人孤陋寡闻,小人走遍大江南北,还没见过这么多管闲事的禁军!”
茶楼里还有些食客,听谢慕华这么一说,都忍不住笑,只是看侯鹏等人怒发冲冠,气势汹汹,笑的格外小声,一时间茶楼里是压抑着吃吃的笑声。
侯鹏恼羞成怒,刷的一声,把腰刀拔出来半截,喝道:“什么叫禁军就不能管?军爷今日就是要管你们的事情。去不去洛阳府?要是不去的话,今日就叫你们好看。现在,本官怀疑你们是朝廷的钦犯,这些路引是伪造的。本官既然看到了朝廷钦犯,就一定要秉公办理。来人啊……”
守在门外的衙役们一看谢慕华等人只有四个人,早就来了精神,这种人多欺负人少的活儿,是衙役们最喜欢干的。等的就是侯鹏这句话,十来个衙役蜂拥进来,将谢慕华等人围在中间。侯鹏笑道:“你不是舌灿莲花,说什么只有捕快能拿人吗?好,如今洛阳府的官差也到了,本官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谢……谢……”
他故意把两个谢字拖得老长,可是谢慕华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静静的看着侯鹏,叹息道:“原本一个大好青年,何苦为难于我。也罢,要去洛阳府嘛,就去好了!”
说着,谢慕华就去抓放在板凳上的包裹,侯鹏本来就有些紧张,一看谢慕华去抓包裹,随手就想去拦他。却忘记了自己的手还按在刀柄上,这一伸手,却把一把刀给拽了出来。刀光唰的一闪,茶楼里的人惊呼连声,不相干的不明真相的群众急忙朝茶馆外跑,急的茶博士叫苦连天:“喝了茶的还没给钱呢,你们倒是跑什么跑啊?”
那账房先生急忙拉着茶博士蹲在柜台后边,低声说道:“今日看这阵势,八成是真的钦犯,咱们烧高香吧,只求别把店给砸毁了就行。”
茶博士是个愣头青,一翻眼睛:“那哪成?打烂东西,就算到洛阳府,我也要他们赔……”
一个赔字刚出口,头顶上便是砰的一声,一个酒坛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砸烂,哗啦啦的酒水就流了下来,大冬天的把茶博士淋的满头满脸都是水。
五郎一看侯鹏居然把刀给拔了出来,看架势居然还想刺向谢慕华,那还了得,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脚尖一挑,板凳就飞了起来,撞上侯鹏的手腕,五郎这一脚何等的力道,一踢之下,怕那板凳也得有百十斤的力气,侯鹏手腕就像雷击一般,虎口剧痛,再也捏不住钢刀,一柄钢刀脱手而出,斜飞上去,将柜台上的酒坛子打了个稀巴烂。
“这是要反了!”
侯鹏大喝一声,急忙退了几步,两手一招,那些禁军和衙役就猛扑上去,手中的钢刀、铁链、木棒、装炭渣的筐子……劈头盖脸的就朝谢慕华等人打了过来。谢慕华也退了几步,背靠着墙壁,朝五郎等人点了点头。
另外两名侍卫乃是以前杨家的家仆,自幼就是跟着五郎等人一起习武长大的,手底下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硬。五郎抢过两条板凳腿,使开双刀的路子,那两名侍卫却大咧咧的护在谢慕华的身边,抱着膀子观战。他们知道五郎一个人打这些废柴一般的衙役就是玩一样,要是自己上前去帮忙,事后说不定还要被五郎埋怨,只要护着谢慕华就好了。
五郎这两条板凳腿一展开,势如破竹,双刀的架子在茶楼里游走,只要被他手中的板凳腿击中,无论是禁军还是衙役,都惨呼一声,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侯鹏吓得心惊胆战,从自己的同伴手中抢过一把钢刀,胡乱挥舞了几个刀花,便要朝门外退去,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忽然听到一阵马蹄急响……
“就是这里了!”
这声音,侯鹏认得,那是跟他一起来的禁军,侯鹏心里一松,高声叫道:“快来人啊,这儿肯定是……”
谢慕华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五郎旋风一般抢上前去,一板凳腿呼在脑门上,侯鹏哼也不哼一声,就倒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被砸了个半死……
大队禁军卷了过来,在街口堵得严严实实,怕不得有百十号人之多,为首的一员将领,身披轻甲,大步走了进来,看年岁也不过就三十多而已,威风凛凛,仪表堂堂。这位自然是洛阳的禁军指挥使大人,曹璨。
曹璨走进来一看这一片狼藉,再看着五郎手里抓着两条板凳腿把屋里人都给打了半死,侧过脸去就看着谢慕华站在两个侍卫的中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曹璨肚子里把谢慕华给骂了二百多遍,这才冷声说道:“在人家茶楼动手,成何体统。茶博士呢?”
茶博士战战兢兢的从柜台后边钻了出来,头顶上还有几片酒坛子的破瓦片,颤抖着声音答道:“小人在!”
“待会儿算算你们茶楼有什么损失,就都报到洛阳府去好了。让他们赔给你们,就说是我曹璨说的!”
曹璨随口打发了这个茶博士,低声喝道:“来人啊,把这儿的人都给我带回到府里去!”
“府里?”
跟着侯鹏一起从开封府来的那个禁军纳闷了:“为什么不是带到大营或者是带去洛阳府衙门呢?”
“啪!”
这句话刚出口,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抽在这个倒霉小兵的脸上。曹璨寒着脸道:“你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跟我说话?本官要带去哪里就是哪里,轮到你说话了?”
那禁军愁眉苦脸的退到一边,这茶楼里,如今只有曹璨和谢慕华等人。五郎回头看了看谢慕华,却见谢慕华笑呵呵的走上前来对曹璨说道:“这位一定是洛阳禁军指挥使大人了。小人来到洛阳还没有见过大人呢!大人要抓人?那就抓好了,小人绝不反抗!”
五郎一听这话,就把手里的两个板凳腿往地上一丢,和那两个侍卫一起,站在谢慕华的身侧。曹璨铁着脸,一挥手,进来一队官兵,将谢慕华等人裹在中间,取出绳索要捆。
曹璨又骂道:“百多个人围着人家四个,还要拿绳子捆?你们的胆子就这么小么?”
那几个刚把绳子拿出来的官兵,脸上一红,急忙将绳子给丢到一边,二话不说,将谢慕华等人卷在中间,朝曹府走去。
路上的百姓早已被曹璨派人给赶的干干净净。百多个禁军押着谢慕华等人一路走到曹府还没见到几个闲杂人等。倒是侯鹏等人被曹璨手下的禁军,拎手拎脚的给抬去了曹府。
曹府的地方不是很大,一直进了院子里,官兵们将众人都放在院子里,只留下一小队人在里边,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曹璨一点头,那一小队官兵将侯鹏等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曹璨这才看着谢慕华苦笑道:“你可害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