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微刻,这可是少有的东西。”
“哦?”钱伯平略略一惊,奇道:“真是大学士的东西?”看了半天才点头肯定。锦盒小心放在茶几上并不还给陈忠,这是一种语言,卖买的俗语,意思是我想要了。
周老见此立即问价。陈忠试探着说:“小侄不敢多要,五万可好?”
二老相视一刻扬声大笑,也不作回答。周老拿起茶几上原来放着的汉陶盆照片,问:“好像有残呢。”
陈忠望了金旗一眼,欠了欠身说:“二老随便给吧,小侄相信二老眼力?”
周老说:“陈贤侄很滑头,叫我们两个老家伙不好意思砍价。钱老,你看是不是就按刚才说得?”
钱伯平点了点头。周老重新细细详察了照片才说:“那好,我们商量过陶盆先按四十五万定下,到时看过现货若成色好再谈。当然不如照片就什么也不说了。两位认为可以吗?”
陈忠刚想说话,金旗己经抢着开口了:“钱老的话是板上钉钉子,过七天小侄会亲自把汉代陶盆送来,不过……”
钱老看着金旗问:“金贤侄有话请说。”
“我本想再推荐二老一件好东西,只是朋友把价格抬得高了些,所以有点不敢出口。”
周老哈哈大笑,道:“有钱老在不怕贵,只怕不是好东西。金侄只管说。”钱老在一旁笑眯眯地直点头。
金旗笑说:“金某有个朋友祖传一尊南阳独山墨玉寿星,玉色纯净、包浆十足、品相完美无缺、十足汉代汉八刀极品、栩栩如生是金某平生仅见。依小侄看是件弥足珍贵的宝贝。”
钱老神色紧张地大声追问:“真是墨玉寿星!”
金旗肯定地说:“玉是墨玉中的上上品乌云片,工是汉代玉工中的上上品汉八刀。如此结合的一尊尺高的墨玉寿星,千真万确。”
“东西在何处?”
“就在小侄身边。”
这时大家才发现金旗还挎着一只旧帆布包,包是黑色、衣服也是黑色,不说还真不明显。钱老催着要看,金旗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长形布包,谨慎地放在中间桌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尊乌黑莹润的寿星像出现在大家眼前:很大,足有一尺半高、半尺方圆,独块墨玉雕就,几百年岁月给予的无法作假的包浆漂亮得叫人发呆。看似简洁的不多几刀,可是飘飘洒洒的长须犹如在动。不愧为是中国历史上杰出的玉雕工法——汉八刀!
钱老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缕缕衣折,感受着古玉的泰和温润,很久才长叹一声说:“家父九十大寿在即,他从商一生攒下诺大家业,一年前就嘱我寻一尊寿星,指定非要墨玉的。可是现在那里能找到质地上佳,料子大小合适的墨玉料。独山、和田、青海、辽阳都找遍了,运回来的玉料近一吨,还是找不到一块家父称心满意的墨玉料,更别说好的雕工了。终于矮子里拔长子找了块山料,请扬州雕工做了三个月,家父看了一眼就说根本不是那个味。全家族都在找到今天为止希望全无。”
金旗把刚斟满得香茶送到老人面前,钱老感激地喝了一口,继续说:“家父为什么一定要以墨玉寿星为自己做寿,他不愿多说,只说是夙愿,一个生者对死者的承诺。言谈之中听得出份量。我们全族八十号人加上在世界各地的商务朋友又开始寻找。我这次来河市就想二千五百年的历史之地也许会有希望,刚才还在和周先生商量登报事宜,不曾想金先生大福星就到了,墨玉寿星就出现了。太好了,金先生,钱某不知怎样才能表达此刻心情,只能再次重重地说两字——谢谢!”
室内一时很安静,大家都在品味钱老的话,思考着一个老人对一尊墨玉寿星的执着。其实有时珍贵的不是追求得到的结果,而是追求中万般努力的过程。为了一个目标全家族动员起来,共同寻找,共同做一件事,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老人欣慰的事。也许这才是老人真正的目的。
钱老转身对金旗说:“我们来个游戏。你在纸上写上卖给我的价格;我也在纸上写好我愿出的价格,一二三同时亮出,看看结果怎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别出心裁金旗很喜欢。不一会儿两人都写毕,陈忠念道:“一二三,开!”两人同时打开纸条。金旗写得数字使陈忠吓了一跳,600万!再看钱老写得,更叫陈忠目瞪口呆:1000万!
买家出价比卖家高,高出四百万,历史上都没有,别说在我们生活中。今天却有,钱老出得一千万不仅仅是钱,也是对金旗的感谢;对家父的敬重。在他眼里这尊墨玉寿星不仅仅值一千万,简直是无价之宝!
金旗推迟再三也推不掉。结果银勺五万元,钱老一笑之中也收了,说要给家父一点小惊喜。三个人一起去一趟银行办好了钱款的问题。晚上自然钱老请客,酒把四个玩古玩的男人都带到了玩自己的境地,最后只有金旗还保三分清醒。
一位女服务员托着一只银盘走来,对金旗说:“先生,您的电话。”
电话找到饭店来了?是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