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一般,天下还有什么可怕的!清楚了吧,这不是凡砖是仙砖!”山羊胡子大概被自己的忽悠所感动,眼红红的,一脸神秘兮兮怪样。
金旗差点笑出来,拼命忍着忍得辛苦极了,所以脸憋得红红的,反倒挺像受感动的样子,问:“每块一百卖给我好吗?”
“你……”山羊胡子气得挥手想扇上去,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想我侃了半天神话故事,你只给三百?不过自己二十元买来,一百元脱手也算翻几番了。气消了些,说:“你真想要?”
“自然真要!”
“真要给五百一块。”
“可我就三百元?”
“再摸摸,再掏掏,穿得挺像人样的,口袋才三百元我不信?”
金旗早习惯讨价还价,这是一种滋味,淘货得人都懂。你有钱不还价是你傻,背身得你钱的人还骂你笨。他装着掏摸一阵,手里有三百四十五块,边递给山羊胡子,边说:“全给你,我乘车钱该留下吧。”
山羊胡子还就给留了五元,笑眯眯的把三片薄砖递给金旗,说:“小兄弟,别嗑了,别跑了一个剑灵、刀灵什么的。”
用一张旧报纸包上,金旗站起身笑着对摊主挥了挥手,心想要不要告诉他砖里真有故事,值百万不至呢?最后决定看在留给自己五元钱的份上就让他保持好心情,睡个好觉吧。
金旗得意洋洋转身而去,他还不知道今天自己栽了,以为价值可观的古砖却是人造假货。山羊胡子望着又一个“冲头”渐渐远去的背影,摸着口袋里三张崭新的百元钞,心是在想明天还得去进些假中有真,真中有假的货。
心情好兴致就好,夜色中巍峨的三清正殿显得格外气概,重檐叠脊、翼角飞翘、殿脊上装饰得龙、凤、狮等珍禽异兽造型生动逼真,在月光下透着几分神秘气息。正门重檐下一方朱红大匾上金漆大书“玄妙”两个大字,给人一种仰首顿悟的感觉。二百多年沧海桑田,世事更迭,、三清正殿也历尽几度枯荣、兴衰,然而直至今日它仍然冷峻地注视着身下越来越忙碌的众生,这其中之“玄”、之“妙”就是宗教的魅力和力量。
透过木制雕花长条门,金旗看到三清大殿元始天尊座下香烟飘绕,这么晚还有香客在敬香?一时好奇,凑近雕花孔细看,刚从蒲团上站起来的香客居然自己认识,正是不久前才分手的绑架者之一言心梅。这女人半夜三更为何在道观里烧香顶礼?莫非在为自己的婚姻祈祷?金旗暗忖着闪过一旁,眼看一灰衣老道送言心梅开门出大殿。
言心梅像是满腹心事,皱着眉头和老道打个招呼匆匆而去。金旗刚想转身就听背对着自己的灰衣老道缓缓说道:“施主在此看了多时,莫非和那位女施主相识?”
老道随即转过身来,当他完全看清金旗时浑身明显一震,目光中闪着激动的光芒。他没等金旗回答,连问:“施主莫非姓金?河市本地人?”
金旗很奇怪,玄妙殿里随便走出一个老道士就认识自己,难道自己真成名人了?眼前老道清瘦相貌,颏下三缕灰须显得有几分仙家风范,两眼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样子像找到组织似的。他不解地点头说:“我是姓金,也是本地人,不知道长有什么指教?”
老道兴奋地嚷起来:“姓金,你真是姓金!很像,眉宇之间完全是和当年老大一模一样的气韵,连稍稍上翘的下巴也一模而出,一眼就能认出。你名字叫什么?今年几岁了?做什么工作?成家了吗?”
一连串的询问透着亲切,听口气应该是父辈的熟人,金旗不敢马虎,一一作答:“我叫金旗,二十八岁,开了家小公司做珠宝生意,还没成家。你老是……”
像是想到什么,老道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隔了好长时间才叹息一声说:“我和你父亲认识,应该是他生前的好朋友吧。一晃三十年了,老金的模样还清可辨,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个子高了些而已。你父亲的故事你不知吧,为人子的,都快三十了,也应该知道金家的故事。我看你是不是抽时间去苏北沂山县一趟,县郊有座小沂山,山脚下住着一位跛脚,姓崔。只要你告诉他你是金大哥的儿子,他会告诉你一段近三十前的往事,是喜是悲,为恶为善,你自己拿主意吧。”
“仙长既然知道金家故事,现在就说给我听不行吗?”金旗有点急了,隐隐觉得老道话中有话。
老道摇摇头,说:“一则我并不完全清楚,说错了怕误事;二则恩怨相报,同宗相残不是本道心中所想,不说也罢。但你应该知道,而且跛脚之人坚守小沂山三十年就为等你,你去了他会从头至尾说清的。”
金旗望着道人的眼睛看不出一点内心的思绪,老道是个冷静、意志坚定的人。他认真说:“我尽快去沂山县,您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我刚才见你买了摊上三片砖,这是假的,扔了吧。祝你一路平安。”说完,老道转身步入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