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不学!”
“由不得你。”蒋远周抱紧她来到深水区,“听我的,吸气,下水后默数三秒钟,然后吐气知道了吗?”
“我不——”
许情深被他按到了水底下,她憋着气没敢往外吐,时间稍长后自然不行,一口水呛入喉间,她挣扎着跃出水面,再加上情急之下没站稳,许情深手臂挥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摸到蒋远周,忙不顾一切扑去抱住他的脖子。
鼻尖酸涩的难受,许情深不肯撒手了,“蒋远周,我是病人!”
“你已经痊愈了。”
“但我好歹从三楼跳下来过。”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许情深趴在他肩头,“别想把我丢下去。”
蒋远周嘴角轻勾,眉梢染了些许邪肆,“准备好了吗?”
许情深双臂缠紧蒋远周的脖子,干脆再用两腿夹住他的腰,她确定他不能再将她轻易按到水里,蒋远周笑意不减,“看来准备的很充分。”
他单手抱紧许情深的腰,身子猛地往下沉去,反射出冰蓝色的水波淹没过两人的头顶,许情深松开腿想上去,却被蒋远周抱紧了不能动弹。
她戴着泳镜,所以跟前的人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蒋远周气定神闲,许情深摇摆着脑袋呼吸不畅的时候,他潇洒自如地吐出一口气。她觉得他快要窒息了,蒋远周眉间含笑,凑过来亲吻住她。
好不容易回到水面上,许情深摘下蒋远周的泳镜,她被呛得不行,就故意对着他的脸咳嗽。
蒋远周赶紧别开,许情深抱住他脖子,又将脸凑过去,“咳咳,咳咳——”
“许情深,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卫生?”
“既然你说起这个词,那你为什么让我喝洗澡水?”
蒋远周被逗乐,揶揄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你练习憋气的原因。”
许情深不住抹着脸上的水渍,“我自己练习吧。”
“行,我盯着。”
她朝他看了眼,“这又不是教科书的内容,蒋老师还要盯着?”
“嘴巴挺厉害,把肺活量练好了,待会回到卧室,我要验收。”
许情深将手边的水拍了过去,蒋远周游到对面,好整以暇靠着池壁,“来,开始。”
她身形轻巧而矫健地蹿了出去,白皙的肌肤在水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蒋远周手指在池壁上点了几下,看到许情深深吸一口气,然后钻入水中。
几秒钟后,许情深跃出水面,蒋远周在远处道,“停。”
她不得不停了下来,语气不悦,“又干嘛?”
“倒回去重新开始,时间太短,你要自己练不好,我就把你按到水底下去。”
许情深愤愤回到原点,然后重新开始,她本身就会游泳,所以学这种东西并不吃力,毕竟底子在。游过大半,她体力渐渐不支,许情深潜入水中,戴着泳镜的双眼能清楚看到蒋远周两条修长的腿,以及他水底下的傲人身材。
“我没让你起来,记得吐气。”
许情深双手划动,胸腔内越来越闷,她想起身,但蒋远周紧接着道,“最后一下你要坚持不住,就给我重新开始。”
许情深拼劲全力向前,快要到男人跟前时,她支撑不住了,在水底下慌乱的挥动双臂,好像已经没有力气能让自己顺利浮出水面。许情深两手不住瞎摸,最后攥住了一样东西。
好像是蒋远周的泳裤。
不管了,许情深扯着他的泳裤,三两下想借力起身,只是把蒋远周的底裤都给扯到下面去了。
偏偏她一下子还起不来,身子撞向前方,许情深别开脸也没用,侧脸来个亲密接触,她两脚使劲踢,就差喊救命了。
来来回回摩擦了好几次,蒋远周偏不肯伸出援手,许情深只能自救,抓了把他腹部的肌肉,揪了把他胸前的结实,像只猴子似得往上爬。跃出水面的瞬间,许情深大口呼吸,右手手掌拍着胸口,一脸的惊魂未定,“吓死了我!”
“你这是游泳呢,还是给人脱裤子?”
许情深摘掉泳镜,气喘吁吁,蒋远周垂眼一看,胸前红了两大片,隐约还有几道抓痕。
“你没看到我差点被淹死吗?”
“这池水总共也就一米多高,还能淹死你一个会游泳的?”蒋远周拖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许情深鼻子还是酸酸的,男人双手圈住她的腰,吻逐一落在她肩头。
她两手按住男人的手掌,“是不是在泳池做,你觉得特别有激情?”
“不,”蒋远周薄唇凑到许情深耳畔,后面的话语隔了半天才说出来,他轻吹口气,带着盈盈浅笑,“今晚回房,去床上,让我看看你训练的成果。”
许情深的脸不争气地红了,想用肩膀去撞他,却不想竟被蒋远周按住了手臂。
他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好不容易等她养好伤,心里的那把火早就蠢蠢欲动了。
夜色朦胧暧昧,照拂着主卧大床内一对缠绵的身影,所谓最美的契合,大抵就是这样的,最美的颜、最好的体魄,所以奏得出一曲惊心动魄的魂。
翌日。
车子缓缓开往星港途中,老白正在跟蒋远周说着今日行程,男人双眼微闭,靠在真皮的靠垫上。
许情深望向窗外,只是觉得腰酸,不住用手去轻按。
老白看在眼里,“许小姐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她扭了扭脖子,肩膀也酸的厉害。
“可能是许小姐这段日子在家养病,缺乏运动。”
蒋远周嘴角不经意往上勾,“也许是忽然运动过量所致呢?”
老白什么人啊,一听这话还能不懂?
许情深觉得尴尬极了,不说话吧,好像又有点默认的意思,她朝他看眼,“是,蒋先生是老司机,什么都能懂。”
老白别过身,差点笑出来,蒋远周睁开眼同许情深的视线对上,表情难得懵懂,“什么老司机?我可不轻易给人开车。”
车子开进星港,到了地库后,许情深推门下去,“蒋老司机,拜拜。”
“她是不是脑子被烧坏了?”蒋远周不解问道。
老白侧过身来,“蒋先生,您不懂老司机的含义吗?”
蒋远周的视线扫向驾驶座上的男人,“不就是开车的吗?”
“待会上了楼,我再跟您解释吧。”
御湖名邸。
方晟这日并未去上班,他在客厅静静地坐着,早上九许左右,心理医生来了。
他起身迎接,跟对方握了手,“孙医生,您好。”
“方先生,您好。”
方晟将他带上楼,一边回头吩咐,“我老婆这样应该不算严重吧?只是先前受了些惊吓,我不放心,听说您在心理治疗这块很有研究,所以请您看看。”
“您过奖了,等我跟方太太接触了再说吧。”
“好。”方晟将他带进卧室,万毓宁刚洗漱好了坐在沙发内,孙医生朝方晟道,“方先生,您先出去吧。”
方晟轻点下头,出去后将门轻轻带上。
约莫一小时后,孙医生才打开门走了出来。他抬头看到方晟居然一直等在外面。
“孙医生,怎么样?”
“我想和您单独说几句话。”
“行。”方晟带着孙医生走向书房,两人坐定后,孙医生开门见山道,“方太太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是受过惊吓,但她的心理障碍很严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
“您有办法吗?”
“需要时间。”
“没问题。”方晟面色焦急,脸上满满的担忧,“只要您能将她医治好。”
“我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给方太太做心理疏导,还有,毕竟是心理疾病,不可能立竿见影,我不允许我的患者中途换医生。”
方晟点头答应,“好。三楼一整层都可以留给您。”
孙医生走出御湖名邸,回头朝门口看了看,可以看得出来,这家的男主人对女主人用情至深,为了能让她尽快从噩梦中走出来,他提的所有要求对方都能答应,也算是竭尽全力配合了。
只是……
孙医生走到外面,坐上了他的福克斯,前几天就有个陌生人来到他家,说是拜访,没想到对方开门见山就是冲着万毓宁来的。
那人知道孙医生虽然工资不错,但要想买得起新看中的学区房,那是难上加难。
对方只说了一句,就让孙医生动摇了,“您跟您家人长期分居两地,肯定痛苦煎熬吧?您老婆带着女儿在新洲城,据说您还看了套学区房,只不过首付就要一百多万。”
孙医生发动引擎,再次抬头朝跟前的别墅看去。
他看见方晟走到了阳台上,孙医生双手握紧方向盘,要想将万毓宁彻底变成一个疯子,很容易,要想得到一套房子,其实比他想象中的容易多了。
孙医生开了车子离开,他觉得可以铤而走险试一试,等房子到手后,他就回新洲城去,在那重新开始。
方晟从兜里摸出烟盒,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这是许情深送给他的新婚礼物。
多么讽刺,世上最无奈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吧?不止要她亲眼看着他迎娶别人,她送他最贴身的一件物件,居然都是因为他和别人结婚了。
方晟拿了根烟出来放到嘴里,铂金打火机啪地点出火来,随着烟星的迅速燃烧,他颊侧微陷,丝丝缕缕的痛感渗入心肺。他身单影只地靠在栏杆前,目光里,孙医生的那辆车越开越远,方晟嘴角忽然扯出抹笑来。
天知道,为了能找一个容易被收买的心理医生,他费了多少力气。
这条路,漫长而艰险,方晟觉得自己都快挺不住了。所以,他必须拉别人做垫背,万劫不复也好,坠入地狱也罢,这个世上除了方明坤和许情深是他不能伤害的人,别人的生死又与他何干?
这段日子,许情深经常会回家看看,赵芳华见到她,拉着脸色,但碍于蒋远周,她又敢怒不敢言。
万毓宁那边,自从蒋远周带她亲自去了趟御湖名邸之后,万毓宁就再也没来找过她的麻烦。
万鑫曾最近为了公司的事劳碌奔波,傍晚时分,想到快要一周没有过问万毓宁的事,他便抽空打了个电话过去。
方晟很快从佣人手里接起电话,“喂,爸。”
“方晟啊,毓宁这几天怎么样?”
“还行,孙医生说有起色,慢慢来。”
万鑫曾松口气,“那就好。”
“爸,妈前几天来过这,说您最近身体不好?”
“没有大碍,就是高血压,老毛病了。”
方晟坐到沙发内,手指在椅背上轻敲两下,“近来毓宁的身体也不好,我去公司的时间也少了,再加上最近新药上市,您肯定吃不消。”
“没关系,那些事我也不放心别人去做,你就好好陪着毓宁吧。”
“好,我抽空就去公司。”
方晟挂了电话,保姆走到他跟前,“方先生,晚饭准备好了。”
“给她的一份备好,我拿上楼。”
“是。”
星港医院。
又是半个月过去,许情深放好签字笔,拿起包和手机起身,宋佳佳不止一次打电话过来催,好久没聚,非要请她吃饭。
许情深刚走出医院,蒋远周的信息就来了,“在门口等我,不许去。”
这请假还请不出来了?
许情深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按动,“蒋老司机,我们今晚不约。”
来到地铁站,许情深刚抬起脚步,手机就有震动声传来,她拿出来一看,是蒋远周发来的,“何弃疗。”
这是说谁有病呢?
许情深藏不住笑意,蒋远周学得倒是挺快。
来到约好的地点,宋佳佳早就到了,许情深飞奔过去,“我来了。”
“小祖宗,你想等死我!”
“没办法,下了地铁转车,前面怎么堵那么厉害?”
宋佳佳伸手挽住她的胳膊,“这条路在造四号线延伸段,能不堵吗?”
许情深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这都快七点半了,吃什么啊?”
“大餐。”
她跟着宋佳佳往前走,“你发财了啊?”
宋佳佳兴奋地抓了几下许情深的手臂,“你男朋友不是给我家重新装饰过吗?我妈昨天把两个花瓶出手了。”
“真的很贵?”
宋佳佳不住点头,“我妈差点疯了,一定要让我把你喊到家里,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会不自在,所以我单独约你。”
许情深刚要开口说花瓶也不是她的,抬头就看到前面的路口处聚集了好些人。
“怎么回事?”
“走,去看看。”
宋佳佳拉住她的手快步向前,两人挤进人群,许情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地上,她想也不想地过去,“我是医生!”
司机和一名随从蹲在男人跟前,许情深三两步上前,这才发现地上躺着的居然是万鑫曾。
她立马收住脚步,司机闻言,神色焦急地起身,“医生,你快救人啊。”
“你们先把人群疏散开。”许情深来到万鑫曾面前,蹲在他身侧,见另一人还杵着,她神色严肃道,“去啊!”
“好,好。”
两人开始走向人群,“麻烦各位散了吧,别聚在这,救人要紧。”
许情深仔细查看,万鑫曾的情况很不好,摊开的两手不住痉挛,她视线落到他脸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要……,走开……”
许情深眼睛轻眯,万鑫曾明显嘴角歪斜,口齿不清,“恭喜你。”
万鑫曾瞪向她,许情深收回了目光,“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你应该是脑中风,严重的话下半辈子都要躺在轮椅上了。”
“什,什么……”
许情深站了起身,唤过万鑫曾的司机,“打120了吗?”
“仁海医院已经在派车过来了。”
“这儿距离仁海那么远,为什么不让120派车?”
司机满脸的难色,“我们老爷坚持要去自己的医院。”
“这样啊,”许情深潭底扫过冷漠,“你们不怕耽误病情的话,可以等。”
仁海医院过来,加上堵车时间最起码要一个半小时,接了人还得回去……挺好,这黄金时间自己不抓住,怪谁呢?
许情深抬起脚步,那名司机见了,大惊失色上前抓住她的手臂,“你赶紧救人啊。”
人群中,有了拿出手机开始拍摄,“就是,你不是医生吗?见死不救啊!”
许情深回头朝万鑫曾看眼,“他现在不能被挪动,救护车不是在来的路上吗?”
“那你也不能走啊!”
“谁说我要走?”许情深站定在原地,只是没有任何施救的举动,周边的人渐渐不平,“救人啊,人都这样了……”
许情深懒得辩解,人人都当医生是神,关键时刻,赤手空拳就能救所有的命。
大半个小时之后,仁海医院的救护车才赶来,出动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士,许情深见状,走向一旁的宋佳佳,“走吧,吃晚饭。”
“刚才有几个人嘴巴真欠,那么能说,他们怎么自己不救?”
许情深完全没把宋佳佳的话听进去,她想着万鑫曾那副样子,就想到了报应二字。
吃过晚饭回到九龙苍,许情深透过落地窗看到屋内的蒋远周放下电话往外走,看上去很着急,蒋万两家向来交好,应该是通知到了这边。
许情深屏息上前,来到门口,正好蒋远周出来。
她抢在男人之前开了口,“我刚和宋佳佳吃饭的途中,遇到万鑫曾了,情况好像并不好……”
“我知道了,你先睡,我去趟医院。”
“好。”许情深脚步轻松地走进屋内。
仁海医院。
此时已是凌晨,蒋远周探望过后刚走,方晟坐在一旁,万太太伏在万鑫曾的病床前恸哭。
方晟听得头疼,“妈,您别伤心了,保重身体要紧。”
“这以后可怎么办啊,家里的顶梁柱都塌了。”
方晟朝旁边的管家看了眼,吩咐出声,“我给御湖名邸打个电话,您跟司机跑一趟,把小姐接过来。”
万太太闻言,抬起一张脸,双眼哭得通红,“这样不会刺激到毓宁吗?”
“妈,都什么时候了,爸病成这样,毓宁应该来。”
万太太心力交瘁,抓紧了万鑫曾的一只手。
蒋远周回到九龙苍时,都快三点了。洗漱好后躺到床上,许情深翻个身,睡意朦胧,“回来了。”
他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许情深迷迷糊糊问道,“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半身不遂,话都说不清了。”
许情深睁开一双清冽眸子,整个人忽然来了精神,“太突然了。”
“是。”
蒋远周将脸埋在她颈间,不再言语,许情深心口通通直跳,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清晨时分,九龙苍外的景物笼上一层朦胧,这地儿是东城的黄金地段,从不会有扰人清梦的嘈杂声无端出现。阳光羞涩地钻出云间,延伸出去的光穿过枝叶,密密麻麻洒落下来。
许情深刚眯了会,这时候还早,窗外偶有清脆的鸟语声拂过耳旁。
九龙苍外,一个纤瘦的身影忽然出现,女子趔趔趄趄地走着路,她没有一件随身携带的东西,她闭紧牙关,仿佛走了许久才走到这。
门口的保镖仔细看了看,朝着对面的同伴问道,“你看,是不是万小姐?”
“好像是。”
万毓宁脸色发白,一名保镖上前几步,“万小姐,您怎么来了?”
“远周呢?”
“这会天还早,蒋先生还没起。”
“没起?”万毓宁走到几米高的铁门前,“那我进去等他。”
“万小姐,对不起,蒋先生吩咐过,没有他的同意不能放您进去。”
万毓宁以为听错了,她伸手朝自己指了指,“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未来的蒋太太。”
两名保镖面面相觑,这万毓宁都结婚了,怎么还说出这样的话?
“万小姐,对不起,我们只听蒋先生的。”
万毓宁拧紧眉头,仔细盯看着跟前的保镖,“你不会不认识我啊,你在这都几年了,我一直过来这边的。”万毓宁走向另一人,“还有你,你叫金锡,那时候我说不如叫你金子,蒋远周还笑我,最后一直叫你金子。你们怎么回事,不让我进去?”
保安面露异色,沉下嗓音说道,“万小姐,金子早在两年前就死了。”
万毓宁大惊失色,攥紧了双拳站在铁门前,她摇了摇脑袋,“才不是,你们骗我,蒋远周呢?我要见他!”
铁门仍旧紧闭,万毓宁扑过去双手摇晃几下,扯开嗓门撕喊道,“蒋远周,蒋远周!”
许情深刚要睡着,就被一道声音给惊醒,她竖起耳朵仔细听。
“蒋远周,给我开门,蒋远周!”
身侧的男人微动,抱住许情深的手臂收紧些,眼睛还是未睁开,“是不是楼下有人?”
“蒋远周,开门啊!”
蒋远周猛地睁开眼,为什么这道声音,这么像万毓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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